虞晚舟朝著他俯了俯身,轉身走出了殿外。
秋日的陽光罩在她的身上,微風帶著微涼的冷意,吹動著她的裙襬。
她走後,從殿內的暗房裡走出來一個女子。
淳貴妃纖細修長的手搭在皇帝的肩膀上,精緻的下巴抵在了他的另一頭肩膀,呼吸落在了皇帝的脖頸出。
“皇上,臣妾沒有說錯吧,您的這位嫡親公主可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皇帝頷首不語,眉頭深皺著。
“我的人已經找到嶺南王的蹤跡了,您猜他此時在哪裡躲著?”
“在何處?”
皇帝手中握著的那支硃砂筆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斷成了兩截。
手心被硃砂筆竹杆的毛刺刺傷,刺眼的鮮血把宣紙一角染紅了。
“他呀,投奔駙馬去了!”
淳貴妃從抽屜裡拿出了止血藥和白色紗布,垂首幫他處理傷口。
“派人盯緊西殿,讓御膳房的人在太后的菜里加重藥量。”
皇帝頓了頓,又道,“公主的膳食要加以小心,別和太后的弄混了。”
虞晚舟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利用的價值。
所以皇帝適才並沒有拆穿虞晚舟,留了她一命。
淳貴妃應是應下了,可轉頭親自去叮囑御廚的時候,說的卻是,“西殿裡頭的主子膳食,藥量加重。”
“那......公主的膳食呢?”
御廚辦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總要問個清楚明白。
萬一錯傷了人,他這不僅沒有功,還得受死。
淳貴妃橫了他一眼,刻意壓低的嗓音變得尖銳,“本宮適才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
御廚嚇得低下頭,明明是站在了日光下,可他卻是手心都在發涼。
淳貴妃甩袖就要走,可她沒走兩步,卻又想起了什麼,便是又折返。
“本宮念公主懷了孩子,總要留著這個孩子出來,見上一面才是。”
她的兒子死了,虞晚舟的兒子也別想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