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她如此說辭,心軟的一塌糊塗,只誇她良善得體,甚至在太后找上門來為虞晚舟討說法的時候,皇帝也親自把太后給打發回去了。
淳貴妃生辰這日清晨,皇帝下了朝,特意把策宸凨留了下來。
一眾大臣還以為皇帝是因公主未收到請帖一事,同策宸凨說個清楚,又或者是讓他盯緊著徵兵一事。
可皇帝卻是神神秘秘地同策宸凨道,“淳貴妃那日吃了一顆從你那兒得來的糖果子,甚是喜歡,宮中御廚做出來的總是不盡人意,你明日上朝的時候,給寡人帶一點。”
說罷,皇帝又強調了一下,“多帶一點。”
策宸凨瞭然地頷首,從腰間取下了一個荷包,遞給了候在一旁的小太監。
這沉甸甸的荷包裡滿是糖果子。
皇帝頗為滿意地點頭,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你對晚舟,甚好,甚是好。”
想來這一袋子的糖果子都是給虞晚舟備上的。
皇帝將這荷包親自收了起來,抬眼就瞧見殿外的石階上安靜的站著一個女子。
秋風把她的裙襬和髮梢皆是吹起,飛揚在日光下。
恍如隔世。
皇帝看著站在殿外的虞晚舟,想到了當年也這般候在殿外,等著他下朝的前虞皇后。
他長長的一嘆,莫名生出了感慨,“寡人老了。”
皇帝招了手,命人把虞晚舟請進了殿內。
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駙馬給你準備的糖果子,寡人問他要走了,你若這會兒沒得吃,可別同他置氣。”
這般開玩笑的話,皇帝還是頭一次同虞晚舟說。
虞晚舟倒不是頭一回聽見了。
皇帝時常這般同淳貴妃所生的皇子公主這般說話,親切如慈父。
從前未得到過,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可今日得皇帝如此親切,她心裡頭莫名的酸。
原來,她還是在乎的。
“父皇說笑了,兒臣怎麼會同駙馬置氣。”
她俯了俯身,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若是皇帝細看,就會發現她眸底的疏離有多濃稠。
頭皮又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皇帝皺著眉頭擺擺手,命他們退下。
日光洋洋灑灑地落在宮殿的地面上。
虞晚舟挽著策宸凨的手,轉過身去。
走出宮殿的那一瞬,兩人低頭說笑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