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海寇夜襲分散後,田公公唯恐被皇帝責罰,早就寫信倒打一把告了狀。
策宸凨與公主一同消失,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他劫走了公主。
皇帝倒是不信他的話,故而用飛鷹找到了策宸凨,將令傳至。
田公公被他拂了面,下不了臺,眼角瞥見那縣令正往此處張望著局勢,自是不能向策宸凨低頭。
“怎麼?你還想滅口不成?”田公公瞪著策宸凨,卻被他淡淡地掃了一眼,竟是不敢上前半步。
策宸凨斂住的眼眸沒有半絲的波動。
旁人怎麼說他,他從未放在心上過。
“當務之急,先救公主才是。”縣令覺著自己的這顆腦袋在田公公尖銳的嗓音裡搖搖欲墜。
田公公哼了一聲,拂袖轉身。
此處哪有他一介縣令說話的份。
一名衙役冒雨奔來,朝著策宸凨俯身,“大人,火藥已經全部備好,總共有十車。”
足以炸翻海寇的船隻。
只是,公主定然是被藏在船上,若是當真炸了,那公主……
此招甚險。
田公公一聽要用火藥,驚得回頭又是一瞪,聲音倒是失了底氣,顫顫巍巍地道,“你究竟是要做什麼?”
海寇的船,不能炸!
策宸凨卻是沒有半點搭理他的意思,連個眼神都未給,抬步走進雨裡,站定在蜀衛兵的前頭,從腰間取下了一枚令牌。
這是可以號召衛兵的令牌,歷來是在皇帝手裡頭的。
田公公摸都沒有摸過的令牌,竟是在策宸凨的手裡,他愣了半想,不敢置信。
皇帝一向忌憚策宸凨,雖是重任都交予他處理,可按得向來不是什麼好心。
怎麼竟是會把這貼身的令牌給他?
蜀衛兵可是皇帝的親衛兵,從來只聽一人行事的。
這……
田公公心裡頭忐忑了起來,莫不是這些年皇帝用策宸凨這把劍,用得過於稱手了,當真想收為己用?
衛兵見令牌如見聖上,再聽不得田公公的使喚,任他耍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