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衛兵面色如灰,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們不敢得罪公公,卻偏偏忘了,田公公被扣押起來,是因為他把公主惹哭了。
前有弒母的血仇,後有被欺辱折面之苦,便是個兔子也該咬人了。
公主眼下忍著,不代表她會一直忍著。
更何況,還有個半分薄面都不會給他們的策宸凨。
他是不是在為公主出頭,他們不知道。
但是據以往的經驗,每次行動之後,策宸凨都會事無鉅細地將所有事情稟報給皇帝,以表忠心。
田公公又被這兩個衛兵扶下了馬車。
“公公,得罪了。”
衛兵將鎖著他的鐵鏈另一頭,扣在了車輦上頭。
他這一把老身骨如無意外,只能從暮江一路走回京城,沿路受盡百姓的注目。
這等奇恥大辱,田公公怎麼會受得住。
他啐了一口,衝著少年侍衛的後背叫囂著。
“策宸凨,你若是為你策家盡孝,當真反了,老奴我還敬你是一條好漢。”
兩個衛兵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少年身形未頓,只是放緩了腳步。
路上行人匆匆,皆是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田公公鄙夷地嗤笑一聲,絲毫不在乎被百姓圍觀,繼續衝著策宸凨喊道,“可惜你如今就是陛下的一條狗,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你那搖尾乞憐的樣子,真令人作嘔!”
客棧二樓的窗戶被開啟,玉錦探出頭望外瞧了一眼,憤憤不平地嘟囔了一句,“這田公公真過分!”
“公主,待回京後,你一定要皇上好好懲罰這個老刁奴!”
玉錦轉頭看向正躺在小榻上,覆著熱錦帕小憩的虞晚舟。
冷風一吹進屋內,覆在她雙眸上的熱錦帕溫度一瞬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