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個晚上,公主嬌弱,自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虞晚舟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她倏地從床上驚坐起身,轉頭看了一眼。
昨夜那挪到床榻前的屏風已經被移回了遠處。
屋內沒有策宸凨的身影。
玉錦正收拾著行禮,見她醒了,即刻端來了洗漱的銅盆。
“公主,您昨夜換衣服了嗎?”
虞晚舟接過溫熱的毛巾,垂下眼眸,“沒有,怎麼這麼問?”
“那許是我記錯了。”
玉錦微微一笑,候著她洗漱,嘴裡小聲嘟囔著,“我明明記得昨夜公主身上穿的不是這套褻衣啊。”
田公公宣稱害怕海寇捲土重來,再次對公主不利,故而今日就要啟程回京。
其實虞晚舟心裡清楚,他是怕自己和策宸凨私奔了。
她用早膳的時候,玉錦正收拾著衣裳,她在衣櫃裡翻了又翻。
“奇怪,那件玄色披風怎麼不見了?”
虞晚舟被清粥嗆了一口,她清了清嗓子,緩下神情,“不見便不見了,一件披風罷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公主,您還少了一套褻衣啊。”
這女子貼身的衣服若是落入旁人之手,可會釀出大患的!
虞晚舟拿著勺子的手微微一頓,轉頭看了過去。
她昨夜原是想掛在視窗吹乾,但是策宸凨突然過來給她上藥,她便沒有再去管那褻衣和披風。
衣服就在屋子裡,昨夜又是策宸凨親自守在這裡的,若是少了,只有一個可能。
想及此處,她的臉頰微微發熱。
“公主,你哪裡不舒服嗎?”
玉錦見她臉蛋通紅,都燒到了耳根子了,慌張地跑出去找大夫。
大夫曾交代過,最是怕她傷口感染引起發熱。
虞晚舟眼見著玉錦跑出去,還來不及喊她,就見策宸凨一步跨進了屋裡,手裡頭還拿著一個包袱。
“公主,這是你丟失的物件,請小心保管。”
他將包袱擱置在了案桌上,便退了出去,從頭至尾,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虞晚舟起身拿過包袱看了看,那裡頭正是玉錦口中丟了的一件黑色披風和一套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