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低頭時,是為了要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生存。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石淵其實也看出來了,策宸凨似乎在密謀著什麼,想來應當是報仇。
這個念頭在石淵的腦中一閃而過,他下意識地緊張了起來。
秋風吹在他的後頸,一片涼意襲來。
虞晚舟是在策宸凨參扶之下,走上了石階,登上了宮牆。
百姓聚集在宮牆之下,仰頭看著他們。
人群中有一個老頭甚是激動地道,“十三年前,老頭我在宮門前擺攤,那日黃昏公主和這策家小兒爬上宮牆上戲耍,當時老頭我就覺得他們二人天生一對!”
一旁的幾人附和著他。
“雖說這策將軍的出身差了,可他身上有三個大功,與嫡親公主倒是般配的。”
百姓們吵雜的聲音飄進虞晚舟的耳裡,她有些聽得特別清楚,有些倒是沒有聽清楚。
宮人站在她的身側,說著一些冠冕堂皇的成婚祝福之言後,就讓她和策宸凨在宮牆上,當著皇城百姓的面,拜了天地。
等她下了石階,就坐進了遊城的花轎裡。
英俊冷麵的策宸凨翻身上了黑馬,走在前頭,領著她的花轎出了宮門。
百姓們賀喜之聲不絕於耳,但虞晚舟還是聽見了那宮門關上的厚重的聲音,甚是刺耳。
所有的一切都按著她的計劃在進行著,一步不差。
公主府就建在繁華的城東,隔壁府邸就是楚閣老家。
楚家夫人和楚家二小姐楚霜霜早就候在了她的公主府前。
公主府擺了喜宴,請的都是一些大臣以及他們的家眷,虞晚舟一個都相熟,不過好在她也不用應酬這些人。
這是駙馬的事情。
她安靜地坐在床榻上,除了腦袋戴著的那頂鳳冠著實重得很外,也沒有哪裡不舒服。
玉錦候在她的身旁,偷偷塞了一些糕點給她填肚子。
崔嬤嬤則候在新房的外頭。
虞晚舟剛吃完一個糕點,有些口渴,差使了玉錦去倒茶。
“公主這屋子裡只有酒,你要不先喝點?”
許是新婚的緣故,這糕點甚是甜膩,若非她餓極了,還真的不會吃下去。
虞晚舟渴得要命,只要是水,能解她的渴,什麼都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