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舟原是有些羞澀緊張地側過了身,卻聽這人聲音異常緊繃,見他比自己更緊張,她倒是心頭一鬆。
少女慢條斯理地將裡衣帶子繫好之後,緩緩地坐在了床榻上,垂首理著自己的衣襬。
“有什麼事情?”
策宸凨聞言,才轉過了身,見她臉上紅暈未退,一時間竟是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公主身子可還哪裡不適?”
虞晚舟抿著唇,眼珠子轉悠了一圈,而後微微抬起下顎,瞥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陣一陣的發寒。”
策宸凨擰著劍眉,瞥了眼她的床榻,上頭鋪了三張被褥。
倒也不是沒有被褥了,只是再往上加,恐怕會壓得她透不過氣。
“我讓人給你尋個爐子來燒著,許是能暖和一些。”
他說罷便出去找了人。
虞晚舟倒也沒有阻攔他,翻身躺在床榻上,靠在床前。
片刻過後,策宸凨同那婦人一同進了屋,手裡拎著一個爐子。
門關上的一瞬,她聽見那張白在外頭嚷嚷,“這才九月末,犯得上用爐子嗎?”
虞晚舟垂眸撇嘴,“著實給你們添麻煩了。”
婦人正蹲在地上弄著爐子,聞言笑著道,“公主別放在心上,那張白就是嘴硬,他聽策將軍要爐子,第一個跑去附近的莊戶裡求人,他呀,就是放不下面子。誰讓你先前擺了他一道呢。”
坑張白和霍古一事,虞晚舟打從心裡覺著自己長了本事,可當這婦人當著策宸凨的面如此直白就說了出來,她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策宸凨聽到後,挑眉意味深長地向她看了去。
這件事情,其實他在前兩日就從霍古的嘴裡聽到了。
彼時,那霍古同他說的原話是,“公主人是不錯,雖說良善,卻是個心眼多的,她能為了保命,把我和張白坑入大牢,改日為了保命,指不定如何出賣你。”
張白在一旁附和著,著實氣的不輕。
“我不是你們。”
策宸凨丟下這話,轉身就走。
霍古和張白站在他的身後,愣了半響也沒回神。
油燈濺出了火星,噼啪作響著。
那婦人起了爐子就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