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覺著周身有了一絲暖意。
策宸凨不把這點傷放在心上,可虞晚舟卻是著急地紅了眼眶。
“怎麼可能養了兩日就好了?那箭刺的這麼深,你當我沒看見嗎?”
她作勢掙扎地從被褥裡起了身,推了推他,“你把外衣都脫了,讓我看看傷口。”
“公主,於理不合。”
策宸凨皺著眉頭,正要搬出當年虞閣老教導她的那番言辭,卻見她挑眉看著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你覺得現在自己很像話嗎?”
爬上她未出閣的公主的床榻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她於理不合?
策宸凨倏地一下掀開被褥,從床榻上坐起。
“屬下是見公主身子發寒,用內力為你驅寒罷了。”
他穿了靴子就起身,轉頭看向虞晚舟,“公主既然有心思揶揄屬下,想必也不冷了。”
“......”
話多壞事了。
也不等她說話,策宸凨穿了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有片刻火候,虞晚舟在床上躺著昏昏欲睡,只聽門吱呀一聲開啟,她沒有睜眼,只是靜心聽著動靜。
那腳步聲沉穩而熟悉。
始終是不放心她,策宸凨在屋外站了許久,估摸著她睡著了,才又走了進來。
探了探她額前的溫度後,大掌抵在了她的肩膀上,驅著內力。
虞晚舟只覺渾身湧入了暖意,原先還能強撐著精神,這會兒便是不困也困了,幾息之間,竟是睡了過去。
策宸凨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也不知道。
翌日醒來時,她覺著身子沒有昨日那麼重了,昨日那婦人給她端來了一碗薑湯。
“公主,我們備著的草藥已經沒了,現下不敢進城採買,只能給你燉一碗薑湯,策將軍已經在幫你想辦法了。”
虞晚舟小口小口地將那碗薑湯喝下,“我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再睡上了小半日,估摸著就能好全了,眼下危險,你們不必為了我冒險進城。”
不用問也知道,軍中沒了策宸凨,定是那尉遲浩執掌兩派大軍,估摸著他還會讓尉遲家的將士接管邊境城池,府衙縣令在他面前也得伏小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