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在甲板上守了大半夜,有些頂不住,招來幾個海寇頂在了他的位置上,自己則回屋去了。
他踩過溼漉漉的甲板,低頭走進了船艙內。
船艦的後方幾個海寇才起身離開,就有一隻手自海里伸出,搭在了上頭。
頎長挺拔的少年一躍而上,翻身站在了甲板上。
海水從他的臉上不斷地往下滴著水。
聽見有腳步聲傳來,他緊貼在牆上,隱在了暗處。
“這裡怎麼又有一灘水?快把它擦乾,免得公主一會又滑到。”
“公主睡下了嗎?”
“沒有,正哭著呢!大當家和二當家也是的,明知道她愛哭,恐嚇她做什麼?”
哭了?
隱在暗處的少年蹙眉,冷峻的臉龐一下子變得冷峻緊繃。
他待這幾個海寇走後,才又走了出來。
虞晚舟的住處很好找,只要尋著哭聲,不用費上多少精力,就找到了她。
“公主別哭了,你究竟想要如何?”
霍古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
她這嗓子一哭嚎起來,沒完沒了,大夥都沒有辦法休息,這還怎麼打仗?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策宸凨眉頭緊蹙著藉著窗戶縫隙,看著屋內那哭腫了雙眸的小姑娘。
虞晚舟用帕子擦著眼淚,哽咽道,“又不是我要哭的。”
“......”霍古, “那你哭什麼?”
“我說了不是我要哭的!”
虞晚舟也有些動怒了,怎麼這些海寇聽不懂人話麼?
她的眼睛一受到風吹,就止不住的流淚,偏這海上的風還特別的大。
她也不是自己要去吹風,這不是被張白綁去了甲板上,逼著她去看岸邊的軍營。
那軍營到底有什麼可看的?
虞晚舟想不明白。
況且隔著那麼遠,她只能看見連成一片的山罷了。
霍古有意無意地瞥了瞥那格子窗,隨後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他被這公主的哭聲吵得頭疼!得去給自己抓幾帖藥了。
霍古離開後,虞晚舟一邊哭著一邊躺在了床上。
這眼淚落了一整天,她也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