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殺伐狠厲的少年將軍竟是放過了他。
策宸凨只罰他跪在鬧市三日,不準吃喝。
他離去時,嗓音一貫的淡漠,“你若真有血性,不應當為權臣賣命,而是為生你養你的這片城池拋頭顱。”
陳圓這才明白,這才是策宸凨不殺他的原因。
三日後,平武過來給他解綁,陳圓卻打死也不走,像個狗皮膏藥似的跟在平武的身邊,嚷嚷著要入伍當兵。
平武皺了皺眉頭,煩的不行。
在他的眼裡,這陳圓雖與少主年紀相近,可哪裡像他少主這般能上陣殺敵。
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就把他險些嚇尿了,更何況是要他去殺人。
平武大步跨進軍營,命守著軍營的將士將陳圓趕走。
陳圓哪裡肯走,他直接跪在了軍營前,嚷嚷著自己先前錯得太過離譜,要入伍為兵贖罪。
“這個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平武掀開軍帳簾子,大步跨了進去。
策宸凨正在看著沙盤,手裡拿著一隻棋。
簾子落下後,還是能隱隱約約聽見那陳圓的嚷嚷聲,甚是不堪其擾。
平武皺著眉頭,唯恐這陳圓的聲音吵到了自家少主,喝了一碗酒,起身就要出去。
“我去教訓他一頓!這種小子揍一頓就不敢來了。”
“武叔。”策宸凨淡淡地出聲,“你想和那個王副將待在一起嗎?”
平武腳步一頓,無奈地站在了軍帳內,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的這位少主,什麼都好,就是這心腸太硬了,不近人情!
平武無聲無息地瞪了他一眼,坐回了椅子上。
陳圓原是抱著死賴在軍營外頭的念頭跪著的。
可他才跪了三個時辰,孃親就來尋他,神色慌張地道,“你快跟我回家看看,隔壁村子鬧了豬瘟,縣令要埋了城鎮內所有的豬!”
陳家是這城鎮出名的養豬大戶。
而這裡的人出了豬肉,其他的禽類甚少吃,便也沒有人養。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海寇多年滋擾,每每入城搶奪,這雞鴨被他們一抱就能拿走。
他們不願意白白便宜了海寇,故而很多年不養禽類了,只養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