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皆是震驚害怕,只有蘇禾霓坐在席面上,氣定神閒地喝著酒。
到頭來還不是得求著她爹出兵?
皇帝遠遠地瞥了她一眼,眉頭深皺,沉下了臉。
幾息之間,他腦子裡已經有了幾個人名,最為屬意的還是尉遲家。
可偏偏尉遲大人年事已高,已有幾年不上戰場,尉遲浩倒是剛隨軍回京沒幾個月,只不過尉遲這裡兩父子心思頗深,若是堪以重用,日後位極人臣,又會是另一個鎮南王。
堂堂南蜀朝,竟是無一人可用。
皇帝臉色鐵青了下來,原在殿內起舞賀壽的舞女們悄然退了場。
寂靜半響,也沒見那個官家內眷站出來為自己夫君和兒子討個出征的機會。
氣氛僵持不下,太后面上已是不見喜色,垂首閉眼,單手扶著額頭,皇帝看向她,本是想與她商量,卻不想太后擺明了不願意出手相助。
皇帝攥緊了拳頭,怒意隱而不發,眾人皆是不敢言語。
“父皇。”
虞晚舟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這窒息般的寂靜。
“兒臣斗膽,想向你推薦一人。”
她跪在了地上,行的是南蜀最高之禮。
“誰?”皇帝皺眉,雖是問出了口,但當虞晚舟開口的一瞬,其實他也想到了那個人。
“策宸凨。”
虞晚舟仰起小臉,看了眼身側面容冷峻的少年,又道,“不論是鎮南王還是尉遲家的兩位武將,雖說都善行兵打仗,可海寇和白玉部落皆是水行而山處,善習水航海,放眼南蜀上下,只有策宸凨可以與之抗衡。”
因為策家是異族,與海寇首領霍古,白玉部落為同宗。
皇帝不是沒有想到策宸凨,只是執掌兵權如此重任,交給策宸凨,他委實不放心,更何況,他如何開得了這口。
這會兒,虞晚舟倒是幫了他,說的有理有據。
“既如此,那寡人就將虎符交給策宸凨,命你為將,由你執掌三軍。”
他拿出了虎符,遞給了過去,少年意外地看了身側的虞晚舟一眼,這才跪在地上。
正要雙手接過虎符,豈料皇帝卻是將手抬高了些許。
“公主待你情深義厚,你萬不可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