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用力地點了點頭,她的眸底還有淚光未消,卻是努力地仰頭對著他笑。
“我記得這玉佩是你爹傳給你的,策家雖然沒了,可你還在,只要你在,策家就會在。”
屋內寂靜了幾息,有碎碎的腳步聲在屋頂上響起。
是踩著瓦片的聲音。
策宸凨看著她,眸光有些森冷,“公主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他聽見了,虞晚舟也聽見了。
她瞧著策宸凨這陰沉的俊臉,便知猜到這人誤會她了。
“你......你若是還不把玉佩還給我,我就稟明父皇。”她聲音磕磕絆絆,故作模樣怯怯卻是壯著膽子。
策宸凨擰著眉看她。
恐怕在戲臺上唱戲了十年的人,都比不上公主。
虞晚舟不動聲色地扯著腰間的那枚玉佩,無奈她力氣小,繩子又很是牢靠,她用力地扯了幾下,還是沒能扯下來。
知道屋頂上的人正盯著他們,虞晚舟急得額前被細細的碎汗佈滿。
策宸凨看在眼裡,他不緊不慢地俯身,將手中的那枚玉佩遞到了虞晚舟的眼前。
“原來是公主的,屬下這就歸還。”
虞晚舟看著那玉佩,愣在了原地。
她剛還回去的玉佩,怎麼又回到了她的手裡?
“此物放在公主身邊,好過放在我這裡,昨日我幫了公主,還請公主還個恩情。”
他低聲出言,上前一步,直徑掛在了虞晚舟的腰間,隱在了她垂蕩下來的裙帶後面。
這話極輕,石淵幾乎是趴在了屋簷上,也還是沒能聽清楚策宸凨說了什麼。
少年也很清楚,他與公主之間,應當保持距離,免得被人抓了把柄,故而只是冷聲請走了公主,並未護送回宮。
石淵看著公主離開策宸凨的小破屋,忍不住嘖了一聲。
策宸凨這人半點憐香惜玉都不會。
一樁小事,又瞧不出公主和策宸凨之間有什麼貓膩,故而石淵並未將此事稟報給皇帝。
屋頂上又響起了簌簌的腳步聲,很快就聽不見了。
策宸凨躺在那張由五個長凳拼起來的“床”,淡漠地掃了眼已被瓦片重新蓋好的屋頂,這才翻身坐起。
在他置換衣服的包袱裡,他拿出了兩個全信的白色蠟燭和一些未燒的冥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