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著在鋪子裡隨便買個二三十兩的也就頂天了,左右公主也不是個識貨的。
可沒曾想,她不僅識貨,還知道的很多。
便是她自己,頭一回聽到龍涎香的時候,還是在她爹口中得知的。
不等她拒絕,玉錦便是一頂高帽給她戴了上去,“這世上就沒有禾霓郡主辦不到的事情。”
蘇禾霓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她又在殿內坐了一會,忽而聽見殿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她聞聲回頭望去。
少年逆光邁進了殿內,掛在他腰間的那柄佩劍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劍柄敲著輕鎧,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那條纏繞著平安結的紅色劍穗在清灰飛揚的日光下,晃著人眼。
“公主殿下,屬下來送你今日的藥。”
玉錦從他手裡接過藥後,轉身就走進了屏風後頭,理都沒有理他。
氣氛有些尷尬。
策宸凨在屋內站了一會,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蘇禾霓忍不住道,“策護衛,這是公主寢宮,你還是避嫌為好。”
前一句護衛,後一句公主寢宮。
她好似是刻意在提醒著策宸凨和虞晚舟之間的雲泥之別。
虞晚舟微微蹙眉,總覺著蘇禾霓話裡帶了刺。
冷峻的少年看向她,雖是依規循禮的朝她俯身,可他幽深的眸底沒有絲毫的溫度,回著話,回著話的語調亦是冷冰冰。
“王御醫命屬下等著公主空了的藥碗。”
哪有這樣的事情!
虞晚舟皺眉看向了那碗黑漆漆的藥汁。
她倒不是怕苦,可她又沒有病,別喝藥喝出毛病來。
蘇禾霓眉眼一涼,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策宸凨。
御醫院不至於連個藥碗也要急等著用。
這個人分明是有意要盯著虞晚舟喝藥。
如此這般說著彆扭的理由,恐怕也就虞晚舟那個傻子會相信。
可他不是已經拒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