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宸凨有意走得慢了一些,將傘完完全全地遮在公主的腦袋上方,卻被她抬手推了一下。
“適才我並非是要給你打傘,只是捨不得我親手做的劍穗被雨打溼了。”
小姑娘嬌羞低著頭,說著似是而非的話。
策宸凨將傘收了回來,但還是往她頭上偏了幾分。
他出宮辦事,本就被雨淋溼了,傘對他來說,根本不需要。
“對了策護衛,你可認識這個?”
晃盪在虞晚舟指尖的那個藥囊映入少年侍衛的黑眸中,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冷聲道,“不曾見過。”
“那你幫我查查,昨夜不知道是誰藏了這東西在我的枕頭底下,我怕是淳貴妃......”
來路不明的東西,她自是不會留在身上。
只是這藥囊的味道有些熟悉,所以她才沒有扔了。
聞言,策宸凨從她手裡拿過那藥囊端詳了一番,又還到了她的手裡。
“裡頭裝的是普通草藥,有寧神之用,公主戴在身上也無妨。”
虞晚舟蹙眉,她仰起小臉,看著少年清雋冷沉的側臉,困惑不解,“可我擔心是有心之人......”
宮裡頭的人,人心都隔著肚皮,誰也看不透對方在想些什麼,更何況這藥囊都不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要不,你好是幫我處理了吧。”
她將藥囊遞了過去,那小心翼翼不敢拿的樣子,刺痛了策宸凨的黑眸。
公主在這宮裡頭生存,並不比他輕鬆。
他不會相信誰,而公主卻是不敢相信誰。
策宸凨思忖了一會,淡淡地出聲,“看這針腳,倒是與浣衣宮的李嬤嬤甚是相似,也許是她深夜送過來的。”
李嬤嬤與前虞皇后跟前伺候的徐嬤嬤相交頗深,虞晚舟回宮後,她私底下也照看過不少的事情。
偷摸著送一個寧神的藥囊,倒的確像是李嬤嬤能做出來的事情。
況且,此事李嬤嬤的確也不能聲張。
若是被淳貴妃知道誰待她好,那人可就慘了。
此事她自是不能去找李嬤嬤求證,以免被淳貴妃的人看到,帶來不必要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