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嫡親公主,看來也不是個善茬。”
尹嬤嬤候在一旁,拿著扇子輕輕給她老人家搖著。
“太后多慮了,聽聞今日那公主從殿內出來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老奴看啊,她只會哭,還是咱們皇上遇事理智。”
聞言,太后嘆了口氣,望著案桌上的那盞陳舊走馬燈,這還是十二年前前虞皇后同虞晚舟親手所做,送她的生辰禮。
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只是今日瞧著,倒是比那些貴价的走馬燈好看。
“想那虞閣老在朝堂上可是雷令風行的主,他那女兒前虞皇后亦是個響噹噹的人物,誰能料到這嫡親公主竟是個如此上不了檯面的草包。”
尹嬤嬤又說起了今日蘇禾霓與虞晚舟下棋的事情。
“那宮女說,她都會下的棋面,愣是那禾霓郡主讓了五子,公主都沒能贏。”
太后眉心一沉,命尹嬤嬤將那走馬燈撤走,“越看越是晦氣。”
冷清的月色下,宮殿閣樓被樹蔭遮掩著,只露出了一角,欄杆的樹蔭落在石階的地面上,清幽寂靜。
策宸凨執劍靠在窗前,抬頭看著當空的皓月。
殿內,虞晚舟打著哈欠走過視窗,腳步微微一頓,折返了回來。
她彎下腰,就著昏暗的燭光,一顆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
玉錦不懂下棋,捧著白色褻衣走了過去,“公主,熱水已經備下。”
屏風被展開,圍住了木桶。
淅淅瀝瀝的水聲自殿內傳出了窗外。
策宸凨耳根子發熱,他蹙眉轉身,伸手將那敞開的窗戶關上。
少年幽深的冷眸無意間瞥見了靠窗小榻上擺著的那盤棋,眸色暗了暗。
黑白棋子錯落的棋局,黑子被白子團團包圍,一子都不剩。
車輪碾過青石板,馬車在城門前停下。
城門在亥時末時已經關上,守門的將士上前,正欲趕人。
馬車的窗簾出伸出了一隻手,上頭拿著一個令牌。
將士見狀,連忙開啟城門,讓馬車出行。
城牆上的將士垂首看著那輛馬車碾壓著月光,往前行駛,瞧著那方向似是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