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濤看著葉流在猶豫,反問道:“什麼事情啊,你這麼為難!”
“不是為難,而是我在想怎麼說,其實是這樣的,今天我們這裡來了罪犯,我看了下他以前就在我們監獄服刑過,我想問下你記得這個人嗎?”
葉流說著便早已經準備的漆家威的檔案攤放在了趙國濤的辦公桌面前。
葉流做事情的風格,趙國濤已經摸得七七八八了。
這突然拿著檔案在他面前,肯定是有事。
他立馬接過了檔案,簡單地翻了一下,然後說道:“漆家威?沒什麼印象!怎麼了?”
“哦,我是看他之前保外就醫的字是你籤的,所以就想問問你記不記得這個人。”
聽到這裡,趙國濤再次仔細看了下剛剛走馬觀花的檔案。
“這個字是我籤的,但是時間不這麼久了,我已經記不住了,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人啊?”
“哦,因為這個病人之前就是三級高血壓保外就醫了,現在犯罪又進來了,而且上午又是因為這個病,我就查了下他的病情,想詳細瞭解下。”
“你這個對病人情況負責人的態度很好,不過這個罪犯我真不太記得,你也知道我們監獄這麼多人,而且這個都是零幾年的事情了,哪裡記得啊。”
趙國濤的反應是正常的。
葉流聽到後,則小聲回道:“對啊,都過了這麼多年,誰能記得呢。但是李隊卻記得,今天我接到這個病人的時候,他正好去了處置室,他第一眼就認出了罪犯,而且在不瞭解任何情況之後能馬上就說出了罪犯的病症。”
趙國濤聽到後,立馬問道:“你是說李良認識這個罪犯?”
“對!不光是認識,”葉流說道,“而且今天我是值班醫生,但是李隊卻越過我直接接手病人,現在人已經入院了,但是依然不讓我插手!這就奇怪了!不過是個罪犯,他為何如此關心。”
聽到這裡後,趙國濤表情明顯不對了,他馬上站了起來,並第三次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檔案,邊端詳邊走出了辦公桌。
然後他還示意葉流坐到了辦公桌旁邊的會客沙發上。
李良跟趙國濤的關係屬於不好不壞,從情分上來說,他們兩個人一起搭了這麼多年的班子,按理說因為是非常的默契。
但是也正是因為搭了這麼多年班子,李良還比趙國濤大,這麼多年,趙國濤一直升不上去,也直接影響了李良的晉升通道。
其實李良比趙國濤更有野心,但是苦於他剛來的時候學歷不如趙國濤,只能是做趙國濤的副手,加上在監獄系統裡面一個蘿蔔一個坑,更何況他們的職位還比較特殊,是醫生,要往上升就只有讓趙國濤離開這個職位。
但是趙國濤是十多年不挪位子,這讓兩人的關係這幾年變得有些微妙了。
至少在李良那裡是如此。
眼看著要退休了,李良在工作上就非常的懈怠,趙國濤明面上也不好多管。
背地裡他做的事情,趙國濤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趙國濤聽到葉流說李良的事情,才警覺起來,他明白,李良這隻“蒼蠅”蠅營狗苟的那些事情終究還是逃不過葉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