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詢不是讓那個黑蓑衣控制起來了嗎,你為何還能聽到他說話?”
“我不僅能聽到主人的呼喚,還能聽到主人痛苦的呻吟聲。”吳管家眼角滴下兩行淚水。
這是沈碧第一次見鬼哭泣,有種想讓人潸然淚下的慘狀:“剛剛你帶領一眾吳家鬼魂,對我痛下殺手,是不是你承受不了吳詢痛心疾首的哀嚎?”
“是,姑娘猜的一點也沒錯。就因為我聽從了主人的吩咐,試圖將你撇開殺人的案子之外,可也因此惹怒了那個人。
他對主人又開始了毫無人性的折磨。我雖身為一個家奴,可我也是主人的親人,我不能毫無感覺聽著主人的嘶吼。
我必須下定決心,違背主人一次。剛剛的狠辣,姑娘也別怪我,我只是迫不得已。”
沈碧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伸手從齋奴懷裡抱起依舊餘驚未了的風寶,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試圖安慰著。
片刻過後,沈碧看著頹喪的吳管家,怒斥一聲:“吳管家,不管你想如何對你的主人忠誠,也不管你是如何對我下手狠辣。
但剛剛的你,竟然能忍心對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下手,實屬十惡不赦,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但是,我念你之前殺我的同時,還能保持一份尚未泯滅的良知,這已經是我不敢奢求的,不然,憑我,豈能活到現在。
罷了,當初你放了我,現在我也對你網開一面,我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你走吧。”
吳管家很是詫異,這句話可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他顫顫巍巍站了起來,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頭:“我知道你們非一般人,但請你們救救我地主人。
他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我作為家奴卻無能為力,只求你們不計前嫌,救我的主人與苦海之中。
我發誓,只要主人能夠得救,絕不會再讓他執迷於查詢兇手,一定儘快投胎,重新做人。”
好心好意讓他走,他倒是得寸進尺起來。
見吳管家哭的淚眼珠簾,那可憐兮兮地模樣,沈碧地怒火馬上降了下來。
也罷,如果幕後之人不是要挾吳詢來對付自己,他們吳家的所有鬼魂,也就不會被捲入這場莫名其妙地紛爭中去。
“齋奴!”沈碧叫了一聲,齋奴知道沈碧想說什麼,使勁地搖頭拒絕。
“齋奴,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件事仔細算算,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整個吳家也不會被牽連。
何況,他們生前就是因為盜賊的貪心,而致使滿門抄斬,已經算是最大的悲哀了。現在又因為不屬於他們的事情,而被捲進來,更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