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人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消什麼毒啊,直接用針扎吧!”說話的人是鄭好。
旁邊隨即有人附和“對,對,救人要緊,還消毒幹什麼,快給他用針。”
張傳經拿針的手有些發抖,強自鎮定說:“這首先應該給它扎人中與十宣,這都是救人醒腦的重要穴道。當然還有內關,這個可以升壓。”
馮婷婷催促道:“張大夫,那就快些用針吧!”張傳經不再猶豫,持針紮在馮小民上嘴唇的人中穴。就在眾人提著的心放下,準備籲口氣時候,馮小民突然由抖動而抽搐。撞到旁邊牆壁上發出砰砰的響聲。嘴裡發出奇怪的呵呵聲。
曲慶陽問:“張大夫,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又抽了?”
張傳經臉色變得很難看。馮婷婷說:“我們現在心電圖、血壓計、血糖儀什麼儀器也沒有,根本無法診斷他的具體情況,趕快打120吧,去醫院!”
曲慶陽點頭。慌慌張張取手機。馮婷婷雖然是西醫博士,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檢查檢查的沒有,用藥用藥沒有,這就像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上了戰場,可是手中卻連個燒火棍都沒有,赤手空拳。馮婷婷現在面對的就是這種尷尬。
曲慶陽已經搶過一把手機,正要撥打120。旁邊有人突然說:“中醫其實是不需要什麼現代化儀器的,請把針灸針給我,讓我一試。”
所有人都尋找說話的人,這人就是鄭好。馮婷婷望向鄭好,問:“現在這種情況下,不去醫院接受西醫搶救治療可以嗎?”
鄭好目光堅定的望著病人,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可以。”說罷拿起藥箱上的一支毫針,針尖被射進來的陽光一照,萬種光華閃動。
人群中有人說:“快不要亂治了,剛才美女說的不錯,這裡什麼都沒有,怎麼能治療呢?”曲慶陽動搖了,問:“你保證能治好他嗎?”
鄭好沒有回答,開始動手解開患者上衣,把患者衣服掀起.手持毫針準備在患者胸脅期門穴下針。
張傳經插口說:“患者症狀表現昏迷,喘息,應該選取手太陰肺經或者是手少陰心經的穴道進行治療才對啊,怎麼選取了足厥陰肝經的期門穴呢?”
鄭好說:“疾病發生在卯時,症狀表現為抽搐等風的表現,且脈象弦澀,我看到的是肝經的問題,是肝經氣機執行出現了問題。這些對於中醫來說是不要心電圖或者CT就可以很明顯看出來的,如果你看到了肺經或者是心經,你應該是被表象迷惑了。”
張傳經鄭好提醒,伸手去摸馮小民左手關脈。果然弦像明顯。
鄭好說罷,不再理會諸人,在病人期門穴連刺數針。發紫的血液隨毫針起落迸濺而出。刺完第八針時候。鄭好停止了針刺。把針放回了藥箱。
馮婷婷急切問:“這麼簡單嗎,不用再扎針了嗎?”鄭好說:“中醫治病講究中病即止。現在肝經血液已經疏通,再用針,肝氣就會徒勞耗傷,明年春天萬物回春,肝氣生髮時候,就會因不能生髮而變生它病。”
“哎,好了,好了,他不抽了。”人群中有人喊。“他抽累了,快不行了,當然就不抽了”馬上又有明白人糾正。
鄭好抬起頭對曲慶陽說:“麻煩讓人把他抬到到床上吧,地下太涼了。”馮婷婷問鄭好:“我弟弟,他真的沒有事了嗎?”鄭好說:“到床上歇個五分鐘就應該會醒了。”
曲慶陽揹著手在床前來回踱步,不時瞥一眼躺在床上的馮小民。張傳經時不時抬頭看牆上的掛鐘。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馮婷婷坐在床前緊緊握著馮小民的手,感受著弟弟脈搏的跳動。從三五不調,弱不及手,到逐漸有力,規律規整。馮婷婷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約四分多鐘,馮小民睜開了眼。他迷惘地看了看四周。曲慶陽高興的不知怎麼好,一把摟住馮小民說:“小民,我的兄弟,你終於醒了。你可把我擔心死了。”他這句話的確是由衷而發。
馮小民一把推開他,說:“曲慶陽,你的廁所打掃的太不乾淨了,把我都燻暈了,你這裡條件怎麼這麼差啊!”
看到馮小民沒有事了,雖然受到訓斥,曲慶陽依然興高采烈地說:“操,這是誰沒有把廁所打掃好,我一定要一查到底,扣工資,開會批評,讓他滾蛋。”說著對旁邊人說:“去,給今天打掃廁所衛生的結賬,讓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