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局長握了握鄭好的手說:“什麼時間去我家坐坐,你姐經常唸叨你呢。展鵬現在寫字已經很有模樣了,當初真是多虧你的指導。”
鄭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自己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把字寫好。”
這時候公安局門口十輛黑色賓士一字排開。最前面則是一輛嶄新白色寶馬 ,站在寶馬旁邊的是老金與王汝潔。站在賓士旁邊的是各個煤礦的礦長。他們穿著嶄新的黑色筆挺西裝,畢恭畢敬的望著張靜。張靜對鄭好說:“走,我們一起回公司。”
鄭好說:“不去了。這裡離人民醫院不遠,我還有事回醫院。”說罷鄭好從長長汽車間隙穿過,揚長而去。
張靜望著鄭好遠去的背影發了會呆,直到消失不見,才有些掃興的對眾人擺擺手說:“我們走吧。”說完上了前面白色寶馬。
數十輛賓士在她身後齊刷刷關上車門,發出的聲音整齊劃一,車隊氣派地相繼駛過門口。孫局長客氣地擺手相送,直到張靜車隊駛出很遠。他才返身回局裡辦公。
鄭好回到煤城人民醫院。他首先去了外科。在普外恰好遇到了張海。就向他打聽顏曉雪的情況。
張海想了想說:“當時徐仁利的確是領來一個女的,長得漂亮有氣質。好像是鄭大夫給處理的。”
說話間迎面走來一位女大夫,張海叫住對方問:“鄭大夫,昨天那個肩傷病人,病情怎麼樣,現住在幾病室?”女大夫鄭好沒有見過,大概是剛剛分來的。
對方想了想說:“啊,徐大夫領來那個病人啊,是子彈貫穿傷,我消了毒,包紮後打了破傷風她就走了。”鄭好說:“槍傷這麼重,為什麼不留她住院呢?”
女大夫說:“讓她住院輸液觀察,她堅決不同意,執意回家,我與徐大夫都挽留了,並且向她說明了厲害關係,一旦感染,整個胳膊就會廢掉的。可是那姑娘堅決不同意住院,執意要走。只好讓她簽了字,給她開了些抗生素。徐大夫甚至苦口婆心的勸到樓下呢。嗨,從沒見他對哪個病人這麼盡心盡力過。”
鄭好知道顏曉雪不捨的花錢住院。他火急火燎地回到顏曉雪家。顏曉雪正在家中摘菜,臉色蒼白而且明顯憔悴。她見到鄭好回來十分高興,滿臉關切地說:“你回來了,你沒有事吧?”
鄭好說:“這不很好的嗎!”顏曉雪眼圈紅了,說:“對方人那麼多,那麼兇惡,手裡還有槍,昨天替你擔了一夜的心。”
鄭好心中感動,安慰說:“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為了你,我怎麼會輕易死掉呢。”顏曉雪笑了,雖然笑,臉色卻愈發蒼白。
鄭好輕輕拉起她受傷的胳膊說:“還很痛,是不是?”顏曉雪點點頭,不過馬上補充道:“但是我受得了。”
鄭好埋怨說:“為什麼不聽大夫的話,在醫院住幾天,觀察觀察再出院,倘若胳膊感染了是很麻煩的。”
顏曉雪說:“沒有關係,我抗的住,還不至於那麼嬌貴,受點傷就會感染。”
媽媽出來說:“小好,你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一夜沒有回來?”鄭好說:“媽媽,不用擔心,昨天一些小事耽擱了,所以沒有回來。”
媽媽說:“曉雪胳膊怎麼會摔傷了?”鄭好說:“哦,這個.....”
顏曉雪說:“媽媽,不是早告訴你了嗎,是拉車時候不小心摔的。”媽媽埋怨說:“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媽媽頗有些不滿的走了。鄭好看見顏曉雪臉色很不好看。知道她為自己擔了一夜的心,嘆氣說:“昨天太危險了。你提醒我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撲上來替我擋子彈。”
顏曉雪咬了咬嘴唇,說:“我怕失去你,所以就沒考慮那麼多。”鄭好深為感動,拉起顏曉雪的手,動情地說:“你真傻,倘若你被打死了,不一樣會失去我嗎?”
顏曉雪笑了,說:“我知道,我想你不會忘記我的。”鄭好心中難受。顏曉雪的話讓他心酸,讓他感動。
鄭好看了看桌子上摘的菜說:“你不要命了,難道今天還要出攤嗎?”顏曉雪說:“沒有關係,現在好多了。”
鄭好嘆口氣,想了想,下定決心說:“我不能再讓你養活了,我要自己開診所。”
顏曉雪看著他說:“你不是還沒有實習完嗎?”鄭好說:“反正我以後乾的是中醫,西醫再實習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顏曉雪說:“你還是去實習吧,困難雖然有,但是肯定是暫時的。你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影響了學醫看病。”
鄭好說:“我已經決定了。我不能再做一個吃白飯的人了。我要賺錢養家。我要讓爸爸、你和媽媽還有弟弟過上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