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口渴的厲害,燒水也來不及。鄭好沒有辦法,只得接了自來水給湯姆喝。湯姆喝了足足十一杯,還要喝。鄭好怕喝多了不好,就沒有再去取水。
湯姆對鄭好說:“如果不是你來,我恐怕不行了。看來我是得了瘟疫,昨天你走後,睡了一覺,醒後感覺口渴,可是卻沒有一丁點力氣去取水。你幫我去叫醫生吧,謝謝你。”
鄭好問:“為什麼不喝中藥。”湯姆說:“我得的是瘟疫,中藥對我的病能有什麼用處呢?”
鄭好說:“中藥是治療這次瘟疫的最好辦法。”湯姆根本不信,搖了搖頭,還是堅持說:“你幫我去叫醫生吧!”
鄭好看了看中藥,又看了看湯姆。他奔出門外。摘下口罩,大口呼吸。他為湯姆的固執仰天長嘆。
鄭好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去臨時救護所的路上,心中充滿了矛盾。
西醫對這次瘟疫治療現今根本沒有辦法。喝中藥是最廉價最有效的方法。可是他們不相信。他一遍遍問自己:“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彭一聲,原來自己光想問題,沒有留神,竟然與他人撞在了一起。
鄭好連說對不起,定睛細看,卻是許暢。許暢眼睛發直,嘴裡嘟囔著:“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鄭好使勁拍了拍許暢肩膀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沒見到李瑤乙?”許暢見是鄭好,哭喪著臉說:“別提了,不要說見李瑤乙,就是傳染病房的門都沒有碰到。”
鄭好說:“你沒有告訴他們你有瘟疫了嗎?”許暢說:“我是這樣說的。那有什麼用呢!”
鄭好說:“你說你心裡熱,你說你口渴,猛喝水。這些東西都是一些自我感覺,他們也拿你沒有辦法。”
許暢搖搖頭:“沒有人問我,人家給我量了體溫,又抽了一管子血。下午武警就找我談話,說我搗亂,已經違反了傳染病防治法,讓回來寫個檢討,通報全校。至於其他處理,還要看我表現。”
鄭好說:“雖然裝病不成功,不過處理也不嚴重啊!”
許暢說:“鄭好,這個處理我很不滿意啊,不把我送進傳染病房,見不到李瑤乙如何把藥給她?”
許暢的話突然啟發了鄭好,一個大膽想法湧上心頭。他咬牙說:“現在病人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時候,時間就是生命。我們應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病人喝到我們的中藥。”
許暢說:“關鍵是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把中藥送給病人。”
鄭好沒有說話,心中尋思,“就是讓醫生把湯姆帶走,湯姆的病依然不能得到有效治療。這個事情,要當機立斷。倘若當斷不斷,其亂自變。”
鄭好不再去臨時救護所叫醫生了,拿定主意,他首先回到宿舍,把儘量多的中藥捆在腰間。徐曉宇問:“你要幹什麼去,難道要去炸碉堡。”
許暢也說:“帶這麼多中藥,可是你還是進不去戒備森嚴的傳染病房呀!”
鄭好說:“我有辦法。”說完就走。許暢與徐曉宇拉住他說:“我們和你一起去吧?”鄭好說:“不要了,人多了反而壞事,你們在宿舍看書休息,等著我勝利歸來的訊息吧!”
鄭好走下樓梯,許暢拿著口罩追過來“口罩還沒有帶呢?”鄭好對許暢擺擺手,淡淡地說:“朋友,不用了。”
作別徐曉宇與徐暢,大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回還的感覺。
他回到湯姆處所。湯姆微微睜開眼問:“他們很快會來嗎?”鄭好點頭。
湯姆說:“你為什麼沒有戴口罩,我會把瘟疫傳染給你的。”鄭好笑了笑。沒回答。而是問:“還想喝水嗎?”湯姆點頭。
難忍的病痛,使他不再關心鄭好的口罩問題。閉上眼,等鄭好給他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