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如此配合,讓胡凌風滿意地點點頭,說:“夥計,叫什麼名字。”紅毛賊用沒有受傷的手攀住上鋪的鐵欄杆,靈活地上了鋪,邊鋪被子邊說:“我叫楊琛。”
胡凌風低頭看了看床板,吩咐鄭好說:“去領個盆,找個毛巾,把我的床擦乾淨。”
隨手掏了二百元給鄭好說:“順便到學校附近給我買床墊子和被子。”鄭好說:“學費裡包含被子與墊子。”胡凌風說:“學校的我見了,那是人用的嗎?”
鄭好剛出門,時誠信揹著包躡手躡腳緊緊尾隨過來。原來這半天他一直在門口待著呢!
鄭好剛要和他打招呼,他趕緊在嘴邊豎起食指,意示噤聲。到了一樓,他才對鄭好說:“剛才咣的一聲,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那個紅毛賊拿著缸子砸你了,鄭好搖頭。
時誠信說:“鄭好,我們換房間吧!”鄭好說:“這是個八人間,挺好的,如果換,幾十個人擠在一起,可沒有這麼舒服。”
時誠信說:“與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在一起,你不感覺很恐怖嗎?”
鄭好說:“希望他能夠改邪歸正,你看,現在他要來學習治病救人的醫術呢!”
時誠信啐了口說:“做夢吧,你能讓狗不吃屎嗎,這怎麼可能呢!”
鄭好說:“換個房間你就保證沒有殺人犯、搶劫犯、變態狂?好在現在你已經知道誰是壞人了,可以提防著他。”時誠信閉了眼睛說:“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讓我好好想想。”
鄭好買了被子與墊子,領了臉盆回來時。時誠信還在樓下徘徊。看到鄭好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說:“鄭好,我決心陪著你,說過了我是你朋友。”
可是到了四樓,時誠信再一次拉住鄭好,擔心地說:“鄭好,倘若這傢伙哪天獸性大發,我們睡著覺說不定腦袋就搬家了。我可是到現在連女人也沒有睡過呢!”鄭好說:“那你就看著辦吧!”
胡凌風真是個有潔癖的傢伙,鄭好把他的床上上下下擦了五遍,最後洗抹布的水甚至都可以直接飲用了,他仍然皺著眉頭,讓鄭好再擦幾遍。
鄭好擦完第八遍。時誠信進來了,他滿臉堆笑說:“大家好。”說這話時候,他的目光是躲閃的,刻意避開了紅毛賊的目光,進來時也是儘量遠離紅毛賊。
時誠信把包袱放在了胡凌風的上鋪。胡凌風說:“你不能在這裡。”時誠信奇怪地問:“為什麼,上面沒有人啊?”
胡凌風說:“不為什麼,你不能睡到我上面,這樣會影響我休息。”說完他對鄭好說:“把他的東西扔一邊去。”
鄭好有些為難,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好在時誠信識時務的拿了自己東西放在對面上鋪。
鄭好把買來的被子給胡凌風鋪好。胡凌風很滿意地躺了上去。閉了眼深深吁了口氣,睜開眼見鄭好還在身邊站著,指著靠近視窗的另一張下鋪,對他說:“你就睡在這裡,以後招呼你好方便。”
這張床已經鋪好,顯然有人睡了。他當然不會學胡凌風,強行睡別人的鋪。指著門口另一張空鋪說:“我睡那兒吧!”
胡凌風坐起來,用不容質疑的口氣說:“不行,讓你睡那兒就睡那裡。”
這時候,外面進來四個人,一位白淨少年,一位拄著柺杖的黑臉青年,緊跟其後的是位五十多的中年人。最末一個則是揹著包袱的瘦瘦年輕人。
白淨少年坐到了胡凌風對面,靠近窗戶的那個位置。
胡凌風衝著對方說:“喂,你不能睡這裡,換個地方。”白淨少年愣了愣,隨即反駁說:“為什麼,你讓我換我就換啊,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胡凌風說:“你在這裡也行,平時願意給我打飯,給我提熱水,給我端水洗腳嗎?”
白淨少年憤然反問:“難道我是你的僕人嗎?”胡凌風說:“不願做我的僕人,你就離開這裡,只有我的僕人才可以睡在那裡?”
白淨少年說:“這是我的地方,我不會離開。”胡凌風站起來,抬手指著對方威脅說:“你敢再說一遍嗎?”
白淨少年毫不示弱地站起來,“我當然敢說,不止一遍,一百遍也敢說”。此刻劍拔弩張,所有人都向他們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