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四周看了看,見不少種田的男男女女向他們投來驚詫的目光。其中不少是鄭好的左鄰右舍。鄭好有些尷尬,說:“這樣似乎不好吧!”
張靜收回手說:“想揹我,本姑娘還不願意呢,鄭好,取個鏡子看看你現在的尊榮。臉上滿是土,刮三尺恐怕也見不到肉,黑的像剛果人。頭髮亂糟糟,像是馬蜂窩,背也羅鍋了。穿的衣服幾天沒有洗了?”
鄭好說:“昨天剛剛洗的。”張靜說:“遠遠地就有一股濃濃的汗臭味。”說完抬手在鼻旁扇了扇,皺眉說:“好臭好臭。”鄭好疑惑地說:“是嗎,我怎麼聞不到呢?”他抬起胳膊仔細嗅了嗅。
要知道,儘管每天干活回家很累,可是他仍堅持著每天都洗衣洗澡的習慣,這應該是他與龍山村裡人的唯一不同吧!張靜噗嗤笑了,說:“味覺有適應性,你不知道嗎?”
張靜的寶馬就停在了山下路上。由於這是條鄉村土路,修得過於狹窄,此刻,在她寶馬汽車後面已經停了一溜大大小小的車輛。
其中竟然還有鎮計生辦的幾輛宣傳車。當然最多的還是村子裡的拖拉機。鄭好對張靜說:“哎吆,你把計生辦的宣傳車都給擋住了,趕快把車挪開,搞不好他們會把你的車推到溝裡去。”
張靜哼了一聲說:“敢,計生辦就有什麼了不起嗎,現在是法制社會,毀了我的車,我看他們能賠得起。”
果如所料,計生辦的哪個站長,站在他們車後,眼巴巴的看著張靜不緊不慢地上車,竟然連一個屁都沒有放。
想起前幾日自己的遭遇,真是天上地下。鄭好慨嘆:“這仍舊是一個把人分三六九等的階級社會。有人的地方就分階級,主席說的一點沒有錯。”
鄭好見汽車內有一張宣傳海報,恰有屁股大小,就拉了放在屁股下,他知道自己身上髒,就規規矩矩的坐著,並沒有向後面依靠,害怕弄髒張靜乾淨的汽車。
張靜在後視鏡裡都看到了。她說:“鄭好,我車上的靠墊和座墊都是義大利進口的,坐髒了,你要給我陪。”
鄭好說:“既然嫌我髒,為什麼還要讓我坐你的車。”張靜說:“我沒有讓你坐那裡呀,是你自己主動坐那裡的。”
鄭好說:“不坐這裡還能坐那裡?”張靜說:“坐到車頂上。”鄭好一時啞口無言。
張靜得意的笑了,猛一按喇叭,突然急踩油門,汽車像離弦之箭向前衝去。鄭好猝不及防,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面。
到夏鎮二十里路,幾日前鄭好買汽油,曾經數次行走於烈日下。對這段路,可以說視為畏途。現在坐車五分鐘竟然就到了夏鎮。且溫暖如春。鄭好感慨有錢真的很享受。
咖啡廳裡,一女時髦俊美,一男黑瘦滿身灰土,兩個人強烈的視覺反差,使得其他顧客和工作人員紛紛側目。
但是這兩個人卻渾然不覺,悠然自得的品著咖啡。鄭好說:“是誰告訴你我在龍山的,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張靜說:“徐曉宇與許暢他們都諱莫如深,是李瑤甲告訴我你行蹤的。”
鄭好說:“是她?”張靜說:“對,是李瑤甲知道你的下落。不過這位朋友太心狠,為了問出你的下落,讓她敲詐了我五百元。”
鄭好奇怪道:“打聽個人怎麼還要花錢,又不是重金追拿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