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把鬼附身的事情告訴鄭鐵山。鄭鐵山笑了笑說:“這個世界哪有什麼鬼。大概是老舅爺見他弟兄們平時不孝順,借發喪的機會,故意刁難幾個人吧。”
鄭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老舅爺直勾勾的眼神和尖尖的嗓音在他腦海裡卻久久揮之不去。
接下來的日子鄭好沒有去謝彩霞衛生室,謝彩霞也沒有來找他。
一個星期後,鄭鐵山早早去段天明家,不知道有什麼事。鄭好在家看書。
突然門外有人喊:“家裡有人嗎?”鄭好走出去,見大門口站了一高一矮兩個人。鄭好認出高個子中年人是發才。矮個子正是他心肺復甦救活的老舅爺。
發才手裡提著一箱奶,見了鄭好說:“發喪那天,多虧了你,老舅爺讓我領來,他要親自謝謝你。”
鄭好把他們讓進屋。老舅爺滿臉堆笑,說:“那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醫術高超,恐怕現在我已經去火化場爬煙囪去了。”
鄭好說:“大爺,你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
客氣一番,老舅爺委婉提出,想讓鄭好再給他看看困擾多年的一個怪病。
原來老舅爺這多年來,每天夜間11點鐘左右,可以說是北京時間不差分毫。準時感覺有一股氣從兩大腿內側,向上衝。
這股氣就像一頭小豬,到肚子裡,肚子就絞痛難受。到達胸口時就會感到心慌胸悶。到達咽喉時候,感覺彷彿被人緊緊鉗住,一絲一毫的氣都喘不過來。最後到頭,整個腦袋感覺要被炸開似的難受。
最後持續一個多小時,才會漸漸好轉。這個病到現在已經整整折磨他三年了,一年比一年嚴重,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鄭好說:“你應該去大醫院檢查治療。”老舅爺說:“都去了,煤城市裡,省裡,甚至北京的醫院都去了。”
鄭好問:“他們怎麼說呢?”老舅爺說:“他們有的說是心臟病,有的說是神經官能症。也給拿藥了。”
鄭好說:“難道沒有一點效果嗎?”老舅爺尋思良久說:“你要說沒有吧,好像當時也可以暫時減輕一些,你要說好吧,可是現在比從前又重了許多,好像一天比一天差。”
鄭好想了想說:“其實我根本不是大夫,我也沒有在學校學過醫。”
老舅爺著急起來,說:“雖然你不是大夫,可是人死了你都可以救活,難道活著人的病就不能看嗎?”
旁邊發才說:“這省裡市裡都去看過了,的確是沒有辦法,倘若你有辦法看當然好,看不好也沒有人怨你,合該這病治不了。我們也就死了這條心。”
鄭好想了想,說:“那就麻煩老舅爺你們先去謝彩霞衛生室吧。”
發才有些著急,說:“我們是找你看病的。”鄭好解釋說:“一方面我不是大夫,不能夠隨便給人看病開藥。另一方面我這裡也沒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