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說:“你不幹,怎麼吃飯?”唐友德說:“他少發我一分錢看看,我活劈了他。配件廠存在一天,就得給我一天錢。”
鄭好說:“哥,現在配件廠出售給天華集團,為什麼,就是因為有了你這樣的人,配件廠才會倒閉的。”
唐友德和鄭好熟悉,也不生氣,嘿嘿笑了,一臉痞子相。
他說:“兄弟,你錯了,多幾個你哥這樣的,廠子也就是一月多支出幾百人民幣。這麼大一個配件廠,蝨子多了不覺癢,不會有什麼的。可是有一個錢黑心,廠子所有工人都會吃不上飯。他們不光不幹,還連貪加禍害。這個禍害可就大了去了。”
中午吃飯時分,張守業回來了。他抱怨說:“門衛沒法幹了,真他媽的沒法幹了。”
張守業平時很知足,很少發牢騷。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那麼多技術好的都下崗了,那麼多資格老的都下崗了,連我師傅都蹬三輪了。我每天還能領些國家發的工資,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鄭好問:“張哥,你這是怎麼了,平時最知足者常樂的就是你了,你受什麼刺激了呢?今天誰惹你了?”
張守業說:“他媽的,租配件廠造防盜門的那傢伙,夜裡兩點就出門拉貨。喊我開門,由於昨天吃壞了肚子,去廁所,開門晚了些。結果那小子過來就在我胸口搗了一拳。最後還把我屋內所有暖壺都讓他踢爛了。我他媽的不領你們一分錢工資,憑什麼對我吆五喝六的,就因為你們是資本家,有幾個破錢嗎?”
唐友德說:“碰上這樣的,你就給他死磕,拿暖瓶砸他,用腳踢他要害。只要一次,下次他就客客氣氣了。”
鄭好笑著說:“打他一頓就老實,這人不賤嗎?”唐友德說:“現在賤人、給臉不要臉的多了。”
張守業說:“算了吧,那傢伙人高馬大,我不要自討沒趣。”唐友德說:“忍讓,他們就會得寸進尺,下次他還會找事,你看著吧!”
張守業無可奈何嘆口氣,對鄭好說:“鄭好,哥哥告訴你,你放棄考大學,實在是太可惜了。現在是經濟社會,說穿了吧,其實就是一個動物世界。在這裡誰強大,誰就可以通吃一切,誰弱小,誰就會被任人宰割。作為我們這樣的,只有學習,考大學,做大官,才不受人欺負,而且看誰不順眼就可以整誰。否則就會受別人的氣。鄭好,我這是肺腑之言,快快回去上學吧。”
鄭好說:“張哥,現在上學是花錢太多了,我們去哪裡弄錢?”張守業想了想說:“也是,前段時間看報,說是有一家孩子考上了大學,可是因為沒錢給孩子上學,結果爸爸媽媽一塊上吊自殺了。”
鄭好突然想起一件事。說:“張哥,這段時間去找孫姐了嗎?”張守業說:“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早就分手了。”
鄭好說:“張哥最好去看看孫姐。”張守業說:“看什麼,人家攀高枝了。”
這個時候BP機滴滴響起。鄭好摸出一看,是張靜讓他去夜總會。半小時趕到。
鄭好急忙出發,臨走他對張守業叮囑說:“去看看吧。現在她需要溫暖。”
張守業對鄭好說的她需要溫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想問,鄭好卻走了。
唐友德對張守業說:“你看見了嗎,他拿了個摩托羅拉漢顯BP機。”
張守業說:“多少錢?”唐友德說:“錢黑心有一個,三千多。”張守業搖頭說:“你看錯了吧,師傅哪裡有錢給他買這個。”唐友德說:“錯不了,和錢黑心一模一樣的。”
在夜總會,鄭好戴著墨鏡,西服革履,他與張靜,跳了一曲又一曲。
今夜他們兩個人唱了主角。引來的叫好聲一波又一波。
他引領者張靜進入了一個又一個高潮。張靜跳的滿臉緋紅。嬌 喘吁吁。他們跳到深夜十二點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