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實際上,護衛任務失敗的懲罰還是有的,不過玩家可以大不了換一個地方。
這就讓我決定,這次護衛任務一定要順利完成。
我跟李麗雲約定出發的時間是在正午過後,之前我都可以自由活動。
這時,助理茜茜為我整理好的信件內容已經可以閱讀了,我大致看了下,頓時明白了。
其實,這是一封讓我去安慰今天要返回天命城徐敏之的信,老爺子處理完了女兒徐英的葬禮,準備帶著自己的孫子孫女踏上回家的路,他將和老伴一起將孫兒孫女養大,這是他最後能為女兒做的。
墓園裡,大夥已經走了一大半的人,但徐敏之依然抱著自己的孫兒孫女站在徐英的墓碑前。
「老爺子,聽說你今天要回去了?」我發現老爺子跟我第一次見到時,整個人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很健談、精氣神很足,現在卻是一種濃郁得化不開的悲傷。
徐敏之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又低下頭看著墓碑。
我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儘管克勞德已經死了,但是徐英無法復活,終究是我出現的緣故讓他們這個家庭被摧毀了。
「你們這些冒險者,大概很難理解我們這些原著居民的喜怒哀樂吧?」徐敏之帶著不爽的埋怨口氣問道。
我點點頭,回道:「的確是,但現在……」
「哦,你想說你瞭解,憑什麼?」徐敏之有些刻薄地質問道。
我沒有怪他,回道:「我曾經和克勞德一樣,認為你們只是無足輕重的工具人,僅僅只是為了我們冒險者而存在的道具,所以我生出過對你們的冷漠和蔑視。」
「所以……我們的生死在你們冒險者眼中就一文不值?」徐敏之近乎壓抑著自己的憤怒,質問道。
我沒有迴避他的憤怒,盯著他的眼神,回道:「所以我渴望結束這個遊戲……哦,你們可能不理解,我說的這個遊戲等同於你們所說的命運。就在三天前,我剛認識的一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老爺子辭世了,他為了拯救妻子,苦苦煎熬了接近二十年,最後找回了妻子的骸骨,很快就病逝了。但是他在臨終前卻感激我,我很驚訝,因為克勞德作為玩家毀了他的家庭和人生,他卻告訴我,命運無法選擇,但可以反抗,我帶領他摧毀了礦洞和克勞德,幫他完成了夙願,所以死而無憾。」
徐敏之陷入沉思中,表情不再那麼刻薄和憤怒。
我繼續說道:「老爺子,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包括我都被命運所主宰,這些命運就像劇本一樣,被神明掌握並改寫。那個老人告訴我要反抗命運,克勞德雖然該死,但他也有抗爭命運的決心,我也是如此,我想要讓自己的命運,乃至所有人的命運不再受神明的掌控,而由我們自己掌控。」
「可能嗎?」徐敏之疑惑地問道。
我搖搖頭,回道:「我不知道,神明在這個世界無比強大,命運更是看似無法反抗,但是不反抗就要接受這該死的命運,你甘心嗎,老爺子?我——不——甘——心!對不起,我說的話,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是這就是我被迫來到這個世界,以及我將要打破這個世界規則的目標,解放我們所有人的靈魂,抱歉,再見了,老爺子,也許我們日後不會再相見,但我會懷著對你和你家人的這份歉疚努力下去,直到我死去或者實現理想的那天。」我轉身離去,但沒走多遠,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徐敏之的聲音。
只聽徐敏之對我說道:「努力吧,小夥子,我們已經老了,或許看不到那一天的到來了,但是請你一定要努力下去,命運不該由他人書寫,而應該由自己掌控,哪怕結果是不幸,也好過醉生夢死!」
「謝謝,老爺子,我不會放棄的。」我點了點頭,使用掉最後1張「隱形卡」,消失在那些想要找到我的玩家們面前,我開始逐漸明白自己奮鬥的目標,那就是徹底摧毀纏在自己身上乃至靈魂裡的枷鎖,神明又如何,阻我則弒神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