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人都認得白舒這身黑衣,但其他國家的人卻不知道白舒這身黑衣的含義,偏的有人擋住了白舒的去路,將白舒攔了下來。
“臭小子,你擠什麼?”一箇中年男子抓住了白舒的胳膊惡狠狠的質問道。
白舒眼看著那朵青傘將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一下子急了。
“滾開。”白舒一把甩開了那個男人,不管不顧的追了過去。
那男人還要糾纏,卻被後面跟著的白露一掌打在腹部,那男人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痛嚎起來,白露這一掌力道不小,那男人怕是要疼上幾天了。
人群中亂了一下,就在人們紛紛給白舒讓路的時候,那撐著傘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長街的盡頭。
白舒的頭髮已經被雪花打溼了,雪水順著白舒的頭髮流到了他的脖頸處。
白舒的指尖下意識的撫過那雪水凝聚的地方,卻摸到了兩排淺淺的牙印,他不用看也知道,這是兩瓣兒月牙兒的形狀,留在他的脖子上,像是在標誌著什麼。
白舒腳步不停,跌跌撞撞的闖進了長巷之中。
“你去哪兒啊?”白露緊跟著白舒,追著問道。
白舒頭也不回道:“你們回去吧,別跟著我了。”
白露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怎麼可能!”
白舒轉過身來看著白露和蒹葭,他的目光中滿是脆弱,甚至還帶有幾分哀求,他道:“你們回去吧,別跟著我了,你們跟著我,她不會見我的。”
白露和蒹葭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卻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白舒卻顧不得那麼多了,拋下二女,冒著風雪向著遠處跑了過去。
朱雀廣場是燕京建城時最先修建的廣場,曾經的朱雀廣場,是一處戰場的遺址,只不過此時在青石的掩蓋下,再也看不到那被鮮血染成暗紅色的泥土了。
場中的澄湖寺弟子終於拜下了陣來,他胸口有一道刀傷,正迎著寒風滴著血,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細密的紅線。
他與羅詩蘭擦肩而過,羅詩蘭遞給了那僧人一塊手帕。
那僧人雙手合十一禮,才接過了羅詩蘭的手帕。
此時,那準備已久的劍宗弟子,已經先一步走到了場中央,他望著羅詩蘭,在這寒冷的冬天,手心突然出了汗。
羅詩蘭雖然不是劍宗的人,卻也最喜歡用劍,她走到場中,讓靈氣圍繞著她那柄劍,使得劍尖衝下,凌空漂浮,劍光透過雪花一閃而逝,佳人獨立。
劍修的規矩,劍尖低垂,比武論道,劍尖指天,不死不休。
羅詩蘭朱唇輕啟:“太虛觀羅詩蘭,請指教。”
唯有此刻,場間安靜。
那劍宗弟子屏住了呼吸,也御劍而起,擺了同樣的一個姿勢。
“乾宗李安憶,請羅師姐指教。”
同一時刻,那條小巷子裡,白舒已經離朱雀廣場越來越遠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那道身影,心裡卻猶自不想放棄,他總想著,如果自己真心實意的對一個人好,那人就沒有道理躲著自己不見。
出了巷子,是一座湖,冬湖凍結,新雪鋪滿了湖面,遠處是茫茫的大山和霧氣,讓人一眼望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