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抿了抿唇,卻不知道如何勸慰孔奇,更想不到什麼合適的方法。便是世間向來就沒有兩全之法,只是看你願意為了什麼而放棄什麼罷了。
孔奇繼續擔憂道:“小女名為孔星婕,自幼性情頑劣,商文皆是不願觸碰。自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說是要修行,整天和一些喜歡打打殺殺的人廝混到一起,實在是叫人擔心。”
白舒在孔奇的一句描述之下,便想象到孔星婕是一個如何俏皮活潑的姑娘。
白舒微微有了笑意道:“不知令媛現在何處修行?”
孔奇擺擺手道:“不是什麼名門正派,小婕貪玩兒,到了婚嫁的年紀,卻始終不讓人省心……”
白舒見談到門派之別,孔奇言辭間有所閃爍,知道他不願多說,也就揭過了這個話題,寬慰孔奇道:“她要是真想好好修行,我倒是可以給她尋個歸宿。”
白舒頓了頓,考慮道:“除澄湖寺外,四大門派,可任她挑選。”
孔奇眼睛一亮,難以置通道:“此言當真?”
白舒笑著飲酒,肯定道:“千真萬確,最好還是留在你們東洛,碧落山的女弟子可不在少數。”
孔奇笑道:“那是自然,憑你和葉桃主的交情,我也是放心的。”
白舒再次苦笑,憑他和葉桃凌的交情。孔奇這種人也應該清楚,欠錢不算什麼,但人情是最欠不起的東西,白舒永遠不會為了一個外人,而讓葉桃凌去付出什麼。
白舒微微搖頭道:“總之趁著我在凌武城沒走,老哥趕緊去問問。”
孔奇先是歡喜的點頭,又面露難色道:“小婕她現在不在陵武,我找她都不一定能找到…”
白舒擺擺手道:“過些時日去太虛找我也可以,但不要拖的太晚。”
孔奇連聲道謝,歡天喜地道:“如此就有勞老弟了,回頭我再給小婕安排一樁婚事,就算是兩全其美了。”
孔奇說罷人就徹底放鬆了下來,那樣子就彷彿是孔星婕已經嫁了個好人家,而他終於高枕無憂一般。
白舒好奇,多嘴問了一句道:“老哥可是找到了孔小姐的良配?”
說到這件事情,孔奇小心的四周張望,然後壓低了聲音說:“不瞞老弟說,我實際上就是春鏡樓背後的東家,最近結實了一位少年掌櫃,你別說,那小子可真是個經商的材料,就是少了幾分我年輕時候的無恥勁兒。”
說到這裡,孔奇面露得意之色,彷彿無恥是什麼優良美德一般。白舒卻知道有時候商人就需要這樣的無恥,不禁覺得好笑。
不過白舒還真沒想到孔奇居然就是春鏡樓背後的大東家,離開豐嘉城之前,白汐特意叮囑白舒說春鏡樓背後能量不小,這孔奇自然也不容小覷。
孔奇又跟著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小子不會欺負我家姑娘,還有可能被小婕欺負呢。”
話說到這裡,白舒才啼笑皆非道:“老哥說的少年掌櫃,莫不是華北樓丁念之,丁掌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