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頓了頓,垂頭喪氣道:“而且我兵戈以向太虛,您還想要我怎麼樣呢?”
那女子在屋子裡面發出了銀鈴一般的笑聲,她道:“你兵戈以向太虛?你還沒弄清楚麼,你當太虛觀的道士,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這一句在青竹心裡如同炸開的一道驚雷,曾經那些在莫淵山上的畫面,不斷的在青竹腦海之中閃過,他閉目凝神,恍惚中真的如同夢見了自己的前世。
那女子繼續說道:“你就算還念著太虛又如何,你還會那些道法又如何,你回莫淵山試試,你覺得你還能活著走下來麼,你的那些長輩和晚輩,豈能容你。”
青竹面露痛苦之色,那女子句句話都戳在青竹的心上,將那心上破破爛爛的傷疤重新揭開,滲出新鮮的血液來。
良久,青竹終於平靜了下來道:“他不就是個例外,太虛觀也不是全不接受異靈者。”
屋中女子道:“青竹啊青竹,你還不明白麼,他身份沒暴露之前,在太虛觀中如魚得水,可一旦別人知道他是異靈者,他連被做成一鍋湯的機會都沒有。你既然到了我手下,你就要知道,這世上除了我,就不可能有人肯收留你了。”
青竹情緒有些低落,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小姐。”
屋中那女子輕嗯了一聲,語氣軟了下來道:“你別擔心了,這段日子我是真沒功夫,一切要以大局為重,我不說你應該也清楚,我爹在另外一邊兒也等著我們的好訊息呢,塵埃落定之後,我一定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嫦曦。”
得到了那女子的保證,青竹心裡稍稍有底,說道:“多謝小姐,我知道了。”
那女子打了個哈欠道:“你回去吧,我需要睡一會兒,今晚我就出發北上。”
青竹有些吞吞吐吐的道:“小姐,滄浪也突破破虛境界了。”
那女子奇怪道:“這麼快麼?他似乎不願意再為咱們做事情了。”
青竹回答道:“滄浪確實這樣說過,而且他實力實在是強的可怕,一旦他脫離了咱們的掌控……”
青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那意味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滄浪沒有劍靈氣,都能在同境界打的白舒沒有什麼還手之力,可現在,這個男人破虛了!
那女子思量了好一會兒才道:“有了魔宗的幫助,我們也用不上他了,保險起見,等孟克之到了之後,叫他送滄浪上路。”
那女子說完這句話,心中也是微微有些不安,因為像滄浪那種人,你若是殺不掉他,那後患恐怕就是無窮無盡,但你若不殺他,他又說不定什麼時候跑出來攪局,到時候事情就會更難辦。
青竹想勸那女子一句,思量片刻還是作罷,只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而那女子趴在床上,一雙精緻玉足胡亂踢著,一副俏皮模樣,全沒有了剛才成熟的氣息。
她把下巴墊在玉枕上,一眨不眨的盯著手裡面一刻灰色的珠子,把玩個不停。
不得不說,當時陳詞孤身單騎,懵懵懂懂闖入了冷家鎮,那高冷堅毅的樣子,確實是太有殺傷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