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宗弟子抱劍行禮,對羅詩蘭連道了兩聲謝。
羅詩蘭在四派之中出名這麼久了,不知不覺間,已經像是所有人的師姐了,以羅詩蘭的實力,她明明可以很快結束這場戰鬥,可她偏偏不急不躁的和那劍宗弟子對了一百多劍,一招一招的,找出那弟子薄弱的地方,並在比試結束後,還低聲指點著那劍宗弟子。
場下所有人無不是肅然起敬,世間的高手大都如孟克之與葉桃凌一般,只自顧自問尋天道,像羅詩蘭這般還會關心別人的修為進境的人,真的不多了。
蕭半山欣慰道:“這些小輩之中,也真的只有詩蘭一人有個做師姐的樣子。”
蕭半山說這句話的時候,徐慕靈正好在一旁聽到了,白舒下意識的看了徐慕靈一眼,發現她有幾分忿忿不平。
白舒暗自覺得好笑,徐慕靈方方面面是真的極有水平,若不是有羅詩蘭在,她說不定早就在四派之中揚名了。
看過了羅詩蘭,葉桃凌似乎是再沒有留下來的理由,招呼也沒打一聲,就獨自轉身離開了,紙鳶也重新回到了白舒的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舒甚至覺得,葉桃凌離開的時候,有些淡淡的失落,白舒目送葉桃凌離去,直到那一身紅和那一點藍最終消失不見,方才收回了目光,低聲問了紙鳶幾句。
羅詩蘭這場比試之後,就是蕭雨柔的比試了,眾人換到了白虎臺下,白舒也明白了蕭半山和唐向婉究竟為什麼會早早的到了騰霄廣場了。
一般來說,以蕭半山的身份,一定是最後幾場比試才會露面,可今天卻不一樣,今天是蕭雨柔第一次參加四派論道,縱使蕭半山嘴上說不在乎,心裡卻不可能不緊張的。
蕭雨柔和元幼晴一起,站的離白舒等人遠遠的,唐向婉看著蕭雨柔的樣子,禁不住嘆道:“這孩子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就懂事兒多了,以前她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可現在,我連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一點兒都猜不到了。”
唐向婉一臉愁苦,連帶著白舒也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儘管出門的這一趟,他白舒把蕭雨柔照顧的很好。
蕭半山也一改往日對蕭雨柔的嚴苛,低聲道:“這丫頭連修行都變的刻苦起來,空下來不是發呆,就是往小書閣裡跑,有時候練劍能練一整夜,喊都喊不停。”
白舒低著頭話都不敢說一句,蕭半山夫婦你一言我一語,只挑些蕭雨柔的可憐處來說,白舒若還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未免就太傻了。
可此時此刻,白舒也只好裝聾作啞,全把自己當成個傻子,也好過做那三心二意的罪人。
只不過情債以深,卻不是那般好掙脫的。
趁著比試還沒開始,唐向婉便問白舒道:“舒兒,四派這一趟走下來,可曾遇到什麼有緣的女弟子?你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有什麼想法,儘管和師孃說,師孃給你做主。”
白舒苦笑道:“哪有什麼得來容易的緣分,我白舒也不敢奢求太多,只不過我自小就有一門親事,前段日子被重新翻出來,徹底定下來了。”
唐向婉心裡吃了一驚,表面卻不動聲色,像是漫不經心的問道:“是誰家姑娘,有這等福氣?”
白舒想起董色,心中柔腸百轉,笑道:“是燕國的女子,她家道中落,流離失所,體弱多病,孤苦伶仃,也幸好近來身子有了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