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將林河理解為,初生牛犢不怕虎,見識越少越無畏。
不過,難得林河積極捧他的場。
秦司寰已經做好準備,待會,就算林河寫的東西韻理不通,也儘量挑出可取之處,在客觀評價之餘,給他一些表揚。
“林河,加油。”秦洛瑤笑呵呵把老媽的紙筆拿出來。
林河攤開紙張,擺出頭正、身直、臂開、足安的坐姿。
他用的是硬筆楷書。
雖然他對諸多藝術技巧精熟於心,但要能夠原汁原味的復刻出來,仍需要一定量的練習。
不像他原先就精通音律,所以再現記憶中的歌曲幾乎沒有難度。
現在他所選用的楷書體,是書寫難度沒那麼高,但勝在易掌握的司馬彥硬筆寫法。
“春曉。”
這是詩名?
跟秦司寰描述春天的桂州清晨,倒是對應上了。
除此之外,秦家三人發現林河寫的字,中正平和,疏密得當,很有一種規律美,當是時,第一句,一揮而就:
“春眠不覺曉。”
單從一句詩,還無法覺察整體的好壞,但這輕飄飄的五個字,瞬間就讓三人的目光轉向旁邊畫作中,在大清早酣睡的中年男子,這一句至少已經做到了,言之有物。
“處處聞啼鳥。”
三人扭頭回看時,第二句詩已然清規工整地,落在稿紙上。細想之下,發現這句詩,同樣對應著畫中,那些圍繞院落低飛的鳥雀。林河修長好看的手指,握筆不停,再就一句:
“夜來風雨聲。”
稿紙上三段字跡圓潤的文句中,當屬這句最有詩味兒,但這也是唯一在畫作中,找不到對應景色的詩句,這時三人已然看出,林河不是一竅不通的詩詞小白,所以,他這句意欲何為?
“花落知多少。”
帶著這樣的疑惑,在秦家三人的目光注視下,林河完成了最後一句詩。又呼應上了,畫卷中輕柔草地上的各色花瓣,不正是這句的寫照麼?而且第四句詩與第三句詩,互為解釋,三人剛才的疑惑瞬間散去。
秦洛瑤沒跟林河客氣。
她直接捧起墨跡未乾的稿紙,用慵懶性感的嗓音低聲念出來:“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簡單直白。
又有一番道不明的意味。
這詩句!
秦司寰眼前一亮,仍舊沉浸在詩文悠長的意蘊中。
“這……好像是五言律詩!”秦洛瑤唸完之後嘀咕著,有些不確定。
林河淡笑著解釋道:“是五言古絕,在格律上還沒有達到律絕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