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心中猜測小公主大約是不舒服,但這話他們不敢說啊,要是小公主好好的,這不等於是咒她嗎?
等他們走了,明霈帝抱著孫女想放到榻上,還是一放就開始翻來覆去,哼哼唧唧……
明霈帝心疼壞了,低聲道:“她這是心裡存著事兒,睡不安穩,非得在朕身邊才放心,這孩子……”
他又把孫女給抱了起來,輕輕摸著小腦袋安撫。
晏青山道:“父皇,兒子抱著吧。”
“不用,”明霈帝道:“她趴在朕懷裡正暖和,一倒手,涼著肚子怎麼辦。”
晏青山:“……”
所以你剛才放到榻上的時候,不也一樣等於倒手?
爹什麼的,真是越來越不講理了。
明霈帝抱了大半天,直到用過午飯,把晏青山趕出去議事,他抱著孫女回了承乾宮,睡了個午覺,才算是放在了榻上。
然後下午皇上就沒去,直接守了小孫女一個下午,奏摺都是在榻前批的。
中間元沈絕還問他:“皇上,魚肚藏書,如何處置?”
明霈帝只道:“不必理會。”
一直到了晚上。
沈壽延才剛從營地回來,外頭崔遁逸就過來找他,兩邊一說,沈壽延趕緊帶著人進宮。
沈壽延與龍驤衛熟,雖然他沒有隨時進宮的腰牌,但一說有急事求見皇上,龍驤衛仍是很快就通報進去了。
明霈帝在心寶的殿中見了他,沈壽延道:“皇上,這一位是江湖上道聽樓的人,名叫崔遁逸,之前進過一趟宮,他得知了一些訊息,特來稟報皇上。”
明霈帝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崔遁逸如今也考出了武舉人的身份,恭敬稟道:“皇上,今早,鳳陽府的一個漁人早起捕魚,在魚肚中發現了一張布絹,上頭用古篆寫了八個字‘天命攸歸,福臻為皇’。”
旁邊晏青山幾人都是微驚,明霈帝不動聲色。
崔遁逸續道:“臣的手下認為,這是有人故意陷害小殿下,所以過去看了看,因為那絹帕有被魚牙噬咬的痕跡,正好是在‘福’字上,臣的手下不太識字,見識淺薄,加上時間緊迫,沒有更好的主意,就只能暗中換了,改成了隱鱗為皇。”
明霈帝挑了挑眉。
崔遁逸行大禮:“臣等擅作主張,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