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柏武只是一時心急!還望族長恕罪!”
辛櫱淡淡一笑:“那還不退下,十一郎所請祠堂定論與你有關,你且一邊候著,不得擅自發言!”
辛柏武滿臉不甘,卻仍然低下了腦袋:“是!”
不說辛柏武還掌控著影衛軍,便是現在這場面,他辛柏武也不能做出這等忤逆族長的事來,否則的話,他的名聲就要先臭了……
這時候,辛櫱才淡淡的笑了起來:“十一郎,你請祠堂定論,所為何事?!”
看著這些無聲的勾心鬥角,辛羸只覺得有趣,當下微笑著開口:“三年前,大房以代為照料之名,接收了我三房河東三千畝良田,今日,便想透過祠堂定論,將之取回!”
辛櫱聞言,當即臉色冷了下來:“胡鬧!這般事兒,私下解決就是,何必請祠堂定論?!”
辛羸依然笑著:“小子去找過大伯,希望私下解決,可,大伯卻連見小侄一面都不肯,逼不得已,小侄只能出此下策了……”
辛柏武抬頭,笑呵呵的看著辛羸:“十一郎怕是記錯了,當初可不是代為照管,而是你家三千畝田地買與了我。當然,十一郎當時得了瘋病,忘了也情有可原。”
辛羸定定的看著辛柏武,好吧,辛柏武這個說法,一旦坐實,可是讓辛羸連要回那三年的糧食都做不到了。
只是,能坐實麼?!
辛羸眼中有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當日代為照顧,祠堂中有備案的吧?!而買賣,似乎並無備案?!”
九位族老中,有一人開口道:“確實,當年代為照管之事,確有卷宗記載!”
“三老!”辛柏武陡然眼睛一眯,壓低了腔調:“就在代為照管之後的第三日,十一郎便將田地賣給了我,如今,地契猶在!”
說著,辛柏武便伸手從懷中掏出了那老舊泛黃的紙張,微微躬身,便朝著幾位族老遞過去。
紙頁在九位族老中間傳看,片刻後,便傳到了辛櫱的手中。
看著手中加蓋了大印的地契,辛櫱嘴角微微一抽,抬起頭來,看向辛羸的目光中,多少有些失望。
“諸位族老,可否確定了?這是不是地契?是不是河東三千畝田地的地契?!”辛柏武抬起了腦袋,滿臉自信。
族老們點頭。
辛柏武又看向辛櫱:“族長,你認為呢?!”
辛櫱臉色有些難看,卻也不得不點頭。
歐陽修滿臉鐵青,伸手道:“慢,將地契與我一觀!”
“是,歐陽公請看!”辛柏武拿著地契遞過去。
歐陽修接過地契,低頭看去:建隆二年八月,測河東良田三千畝,特此立契。開寶五年,聖上恩典,河東良田三千畝賞上柱國、殿前馬步軍指揮使辛源,再立契,加印!
一連串的文字,介紹了這塊地的來源於轉折,最後,加蓋上了官家的大印和當時兩府三司的大印。
建隆、天寶。都是太祖年號,而辛源,則是辛家的祖宗,是辛羸的祖爺爺,更是開國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