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家人鎮守邊關,將北蠻人的野心擋於關外百餘年,早已讓北蠻人恨之入骨。
展雲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結結實實磕了四個響頭。
祖墳是在城外。
頗為壯觀的一大片墳墓。
他說:這底下埋得多一半是盔甲兵器,少數是衣冠飾物。
所謂落葉歸根大概只是是活人的念想。
“為什麼?”展雲不由問了句,葉落歸根不應該是回來麼?
他似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除了鎮守邊關,還有南征北戰,戰死何處就埋骨何處,盔甲兵器送回來做衣冠冢。有的連屍骨都未尋回,只能將生前衣物放入棺木。
展雲心中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許是他也覺出身側異樣,轉過頭,看著他,問:“怎麼?後悔了?”
微微垂下眼睫,不知如何回答,但心中明瞭那並非後悔。
只聽他語氣輕鬆說:“我承諾過,護你此生無虞!”
承諾,展雲笑得並不爽利:“我這身手,你又不是沒見過,何須你護著?我這條小命自己照看的來!”
他卻收起笑意。
心下暗自多了幾分計較。
行軍久了多少會帶幾分匪性,習慣於刀光劍影生死快意,現如今停下來,幾個不安分的便現了形,聚眾賭博、逛青樓、喝酒鬧事... ...
這些人跟著一路走來戰功擺在那,小懲不頂用,大懲又不至於,本著不想事事勞煩展霖的心理,秦伯章秦參將把自己折磨的連日脫髮,惆悵良久,最終決定還是上報了罷。
展霖聽完眉頭習慣性蹙在一起。
論軍紀這些不過一頓板子,可過幾天又生龍活虎的去鬧事,根本不頂用。
展雲正為那碗黑乎乎的藥湯發愁,湊過來插嘴道:“殺雞儆猴!”
展霖看過去,臉色不佳,展雲訕訕閉嘴。
秦參將低著頭只顧想事:“可是此時非行軍,小事大作恐犯眾怒......”
展霖適時打斷:“是我思慮不周,傳我軍令:以後將七日改為三日一操練,每日點卯,違紀者一切按照軍法處置;另賭博鬧事者掃街七日,至於逛青樓的... ...既然喜歡那就去青樓當差七日;軍令不從者軍法處置!屢教不改者刑罰加倍!”
這招真真兒打臉啊!
掃大街,當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