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面追兵卻不放過,雖停留在河北岸,可搭弓射箭一瞬都未落下。
“嗖嗖嗖”
拾得下意識躲閃。
北蠻人的鐵箭,射的遠,衝力大,能在人身上直接穿個窟窿過去。
“叮噹叮噹”
金屬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拾得轉過身想道聲謝。
黎明未曉,曦陽未出,那人未曾轉身,銀甲上鍍著一層光輝。
有人跑過來,在耳邊聒噪,拾得絲毫未覺,直到一巴掌打在臉上,小喜又揚起手卻又不知落在哪,張牙舞爪,哭哭咧咧,像個小瘋子:“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她拉著拾得走出這是非之地,拾得回頭望了眼,被小喜扳過臉一個勁罵傻子。
拾得垂下頭,想甩開胳膊上那隻手,但想了想忍住了。
剛走沒幾步被人攔住,幾個身著兵甲之人說怕是北蠻放過來的奸細,要審問清楚才好。小喜被攔到一旁,扯著嗓子與人理論。
“怎麼不說我也是奸細?不把我也關起來?......”
拾得在虎狼衛軍營裡待了小半日。
據說滎陽王如今已是豫州王,豫州之內軍務政務皆由他管轄。
下午時候被押解回五十里之外滎陽大牢。
牢裡又見著那位老先生。
時隔多日,他神采依舊,沉靜儒雅之中又多了幾分飄飄欲仙之氣。
老先生看見拾得頗有幾分親切之感,主動與之攀談。
“小友這次又因何時進來?”
“哎”拾得嘆了口氣,看了眼桌上茶具嚥了口唾沫,悠悠開口道:“倒黴啊!剛離虎穴又進狼窩,想必轉個圈還得給送回去。”
老先生倒了杯茶水遞給拾得,笑得一臉和藹。
水只是普通白開水,杯子有點小,一杯根本不解渴,拾得空杯遞還老者,老者接過手轉身又給倒了一杯。喝完第二杯實在不好再勞煩他老人家,拾得道了聲謝。
老者捋了捋鬍鬚,一撩衣袍下襬坐在拾得對面。拾得暗自扶額,就知道這兩口水不能白喝。
“小友既然逃不過何不妨與我一樣面對呢!”
面對你姥姥面對!老傻叉知道我身後是什麼嗎?小爺那可是要命的事兒!
說起來,這老先生可能是唯一一個北蠻進城之後毫髮無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