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玖處理了這些瑣事,這才回了屋中,雪晴跟著蘇清玖進了屋,屋裡的香粉味道散了一些,但仍舊是頗為濃郁,蘇清玖也打了個噴嚏。
雪晴笑道:“今日不知是哪個冒失鬼,給姑娘用了這麼重的香,鼻子都快給嗆壞了,這哪裡是薰香,分明是燻人呢。”
蘇清玖心中正想著事情呢,被雪晴這麼一說,內裡暗自心虛。
人已經散了,雪晴關上屋子,又開啟了窗戶,將那氣息都散去,貼心地又把金瘡藥,紗布等物一一地拿來放在蘇清玖身邊。
蘇清玖被她的動作驚到了,訝然道:“你……知道了!”
“姑娘,方才我進來拿藥,南齋公子實在也受不了這麼重的薰香,所以忍不住咳了一下。”
“……”蘇清玖黑了臉,惱恨地看向那罪魁禍首——放在梳妝架上的青銅香爐,卻見裡面的煙氣已經散去,原來是雪晴早就用茶水澆滅了那香爐的火。
這妮子,知道便知道了,也省得她瞞得辛苦,蘇清玖旋即便釋然了,低聲道:“此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誰也不準告訴。”
“嗯!”雪晴鄭重的點頭,她可是最有分寸的丫頭。“那些黑衣人,是追著公子來的嗎?那幾聲響,難道是南齋公子放的?”
蘇清玖認真地點了點頭。
雪晴不疑有他,只是開始擔心南齋和蘇清玖的安慰。
蘇清玖很難同雪晴解釋火銃的來歷,只能把鍋甩給南齋,可憐的背鍋王南齋此刻又輕輕地悶聲咳了咳。
主僕倆只顧著自己聊天,竟都忘記了,還有一個病號呢。
對於上藥,蘇清玖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只是,她仍舊是被南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給震驚了,原以為上次他已經好些了,誰知道現在是新傷加上舊傷,即使是之前早已經結痂的,也因為戰鬥過於慘烈,結痂破裂,露出裡面還沒有長好的紅肉。
這些都還算好的,最厲害的,是他腰間一條有一寸長的傷口,看上去是刀傷,很重很重,再深入一分只怕便傷到了五臟六腑。
蘇清玖用烈酒洗了傷口,白色的浮沫吱吱地響著,知道它們沒了動靜,蘇清玖才拿出針線,輕車熟路地給南齋縫傷口。
“這幾日,你便不要再動了,好好養著傷。”蘇清玖輕聲道,“萬事都有我呢!”
上藥時傷口的疼痛無以復加,蘇清玖以為他會喊疼,他卻並沒有,直到縫好了傷口,他要開口回蘇清玖的剎那,蘇清玖瞧見他眼角溢位了一片晶瑩。
那不是傷心的淚,實在是太疼了,即使強忍著,淚液也不由自主地湧現了。
南齋搖頭道:“背後之人勢力強勁,你別出頭。”
蘇清玖無奈地搖搖頭,今日既然開了火,她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你且放心吧,我會小心著的。”
她想了想,又問:“是誰傷了你?”
南齋的修為,已經鮮少能遇到什麼敵手,可他這次不僅僅傷了,而且還傷得很重。
南齋輕嘆道:“只怕是有些人,不願意太子殿下將那些罪證帶回京都吧。這一路,我和元辰隨行保護,走到淮水河畔時,碼頭邊有一夥人,正在搬貨。兩位殿下一靠近,便被他們偷襲,太子殿下中了一劍,受了傷,六殿下所幸沒事。”
蘇清玖點了點頭,寥寥數語,蘇清玖暗自想到那場面的血腥與殘酷。
“那你……”
“我與六殿下兵分兩路,剩下的人護送兩位殿下回京,我裝扮成六殿下,誘敵來追,已經有十餘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