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必再說了。”蘇清玖扭頭離開了。
嫁人,她根本還沒有想過這些事情,眼下也不是嫁人的時候。
她鬱悶地坐在凝翠館後院小竹林邊的假山上,百無聊賴地調戲著水池裡的游魚。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她突然想起神僧元覽的這兩句。
人生若能像魚一樣暢遊海底,像鳥一樣翱翔長空,那該是多麼暢快淋漓的事情啊。
可是,人活在世上就是有很多的煩惱,長大了,就要學會妥協。
她為此妥協過,真的。
大概是兩年前,她興致沖沖地向祖父說,她想去梁溪做生意,想要一間店鋪,自己經營。
母親苦苦哀求著,所有人都在抨擊她,告訴她什麼是女子該做的,什麼是女子不該做的。
“小玖,你在這樣下去,沒有人家願意娶你的。從今天起,待在家裡吧,學習女工和茶藝,你雖是庶出一脈,但公公那麼疼你,會給你找一門好親事的。”
兩年前,她多想說不啊,她不要固守在家裡,她早就自由慣了,她就是個野丫頭啊,她想要像鳥兒一樣無拘無束。
可是,母親日日以淚洗面,她屈服了,她不想讓家人傷心,她選擇了留在家中。
兩年過去了,她卻後悔了,若是她早早地跟著祖父經營生意,就不會讓祖父莫名其妙地被害,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迷茫。
每次想到這裡,她的心就好似被冰冷的蛇緊緊纏繞著,痛苦地無以復加。
她鼻子一酸,眼中的熱淚便滾落下來。
“你在這裡啊,你家阿潤要我帶給你的叫花雞。”身後忽然出現的人影嚇了她一跳。
她趕忙把眼淚逼了回去,畢竟天色黑,她稍加掩飾,不至於叫人看穿。
見來人是白逸寧,她往旁邊的石頭上挪了挪,給他讓出了位置。
他今日穿了一身素色長袍,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白皙的面頰,紅潤的薄唇,加上額前的兩縷秀髮,又頗有少年氣息。
這樣俊秀美貌的少年,原應該很受人喜歡的。
“怎麼,你有心事?”白逸寧問道。
蘇清玖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