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鈴聲響起,我努力睜開眼睛,醒來時看到了濃烈的火光,林森正我身邊嘗試打著衛星電話,東子在篝火旁燉著東西,人熊和拉拉臉在遠處商議著什麼,燉肉的香味飄過來,我的胃被香味牽引著絞勁的空虛,咕嚕咕嚕的叫,身體和心靈經歷了大半天的折騰早已疲憊不堪,之前一直在緊張無暇自顧,現在已是飢餓難耐了。
林森聽到了肚子的叫聲,轉頭對我笑:“你可算醒了,起來吃點東西。”
觀察周圍的環境已經成為了習慣,發現我們正處在一個寬闊的空間中,空間出奇的大,四周的牆壁隱藏在火光外的黑暗中,要不是藉著火光能看到平整的棚頂和地面,我都以為我們已經來到地面上了。
東子見我醒來趕緊端來一碗燉肉和一塊壓縮餅乾,感慨的對我道:“三啊,還是你有辦法,你這一覺咱倆白掙了5萬!”這我才知道,我竟然睡了一天了。
“為啥不叫我呀!”我接過燉肉,好傢伙,裡面有牛肉有海參,真是豪華,就著壓縮餅乾大口吃了起來,飢不擇食的狀態然我都不怎麼咀嚼就直接將食物嚥下。
“那個老狼不讓叫,說你身體支撐不住了,需要多休息一會。”說罷還一臉曖昧的看著我做了一個抱小孩睡覺的姿勢道:“說這話時他就這麼抱著你的。”然後用胳膊碰了碰我:“三啊我說你怎麼不找物件,難道你是好這口?看來以後我真得穿兩層褲衩睡覺了。”
對於東子的調侃,這麼多年我早已經麻木,理也不理他埋頭狂吃,沒一會就把手裡的食物都吃完了,遞給東子讓他再給我來一碗。
東子接過碗,我突然想起來暈之前身後的那具乾屍,還有東子他們背後的藍色小人。
我一把將還蹲在旁邊的東子拽過來用餘光去看他肩膀,我知道我的這個動作非常傻,就像個瞎子給人摸骨似的,東子猝不及防被我拽的差點趴地上慌張道:“老薑你他媽冷靜點,這裡人太多了!”
我見他背後空空如也,再看看自己背後,又觀察了其他幾人,什麼也沒看到,我吁了一口氣,本能的看向老狼,發現此時他也正看著我,他對我搖了搖頭,我瞬間明白,這是讓我不要聲張。
我問東子我們怎麼來到這的?東子問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我們是一起過來的啊。我再次跟他確認了一下他的經歷。按照他的意思,我們在進入那條湧道後不久就來到了這,然後我一進來就暈了過去。
他的回答我雖然早有猜測,但聽到後還是感覺異常麻煩,因為我意識到,東子他們的記憶跟我的完全不一樣,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雙方必然有一方的記憶是被篡改過的。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又看向老狼,他就跟沒事人一樣,躺在遠處閉目養神。
在這種地下,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對我來說尤為的重要,之前的經歷兇險萬分,遇到的東西和事情都是我這輩子的初體驗,是過去聽都沒聽說過的,如果出去我講給別人聽他們一定覺得我在聊齋,顯得如此不真實。但那些事都是實實在在發生在我身上的啊!難道我剛才一直在做夢?
如此一想,我更不敢跟東子說什麼了。
我一邊吃一邊琢磨老狼剛才對我搖頭的意思,心裡便有了底,至少他對我搖頭也算是對我經歷的一種肯定吧,至少他參與過。
現在我對老狼心裡就是一個大寫的服,這人在我眼中不亞於茅山道人在世,他那奇怪的手勢估計我到死都不會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我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必定曾經來過這。
那個藍色的小人是什麼東西?我身後的乾屍又是怎麼回事?鬼打牆、礦道被截斷又是怎麼回事?如果他來過這,這些東西他應該都知道的。
想到這,飯菜也不是那麼美味了,囫圇的將飯都扒進了嘴裡,我裝作不經意的坐在了老狼身邊。
東子見我坐過去,並沒有跟過來,而是在遠處給我做了個親熱的手勢,我讓他弄得煩躁,回過去一個侮辱的手勢。
我斟酌了一下語句,很客氣的問道“老哥,之前發生的事。。。”我還沒說完,老狼用手一指遠處的黑暗。
我疑惑的開啟手電,向那個方向照了過去,就看到了極為震驚的一幕。
手電光下可以看到大概十多具那種藍色小人胡亂的堆疊在一起,在它們的周圍圍坐了一圈之前我在後背看到的那種乾屍,他們的坐的方式非常奇特,是一個正圓形,一圈十二人均是面向藍色屍堆,像和尚一樣盤腿打坐,但他們的右手都是抬起的,手掌擺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有點像是現在hip hop的手勢,非常怪異。
這就有點好笑了,難道這群人在diss那些藍色小人?然後我就突然笑不出來,因為我想起來了,這個手勢我見過,是在拉拉臉給我的爺爺的照片上,爺爺當時也在這05號裡,對著照相機做了一個同樣的手勢。
我的汗毛瞬間炸起,一次一次的刺激讓我整個毛孔都開啟了。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呢?我忽然有一種直覺,這個手勢是我爺爺故意做給我看的。
想到這我心就沉了下去,因為我想到了拉拉臉,他按理說應該會知道這個手勢的意思,如果這個手勢很重要,他應該對我有所提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