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楷和韋玄貞兩人,已經決定將所有籌碼壓在太子身上。
宋國公淡淡道:“新皇就算登基,局勢也未見得會有多好,不過只要契約沒落到武氏手中,總還有幾分機會。”
河東侯沉默不語,宋國公也不催他,一片靜謐之中,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薛紹實在忍受不住,哀求道:“蕭公爺,太子登基後,您和韋公爺去求求情,救救我們薛家吧!”
宋國公嘆道:“薛賢侄,今日之事滿朝文武皆已知曉,就算我們說動太子,他身邊的大臣也不會同意。”
河東侯冷冷道:“新君繼位,只會想法子建立威信,自然不可能為了我們與大臣生隙!”
薛紹身子向後一倒,整個人躺在地上,目光漸漸變得絕望。
河東侯瞥了他一眼,想到自己在河東的私生子,哀嘆一聲,心中終於做出決定。
“蕭公爺,還望你言而有信!”
宋國公站直身軀,朗聲道:“我們蕭家以前也當過這天下雄主,薛侯爺還信不過我嗎?”
河東侯深吸一口氣,道:“那東西就在公祠後的密道中,機關在右側牆上,第三盞石燈內。”
次日午時,河東侯府被抄的訊息傳遍整個長安,一時之間,兩個薛家都被抄了,長安民眾議論紛紛。
不知情的還以為河東侯府是被平國公府連累。
下午酉時,武承嗣親自帶領一隊金吾衛進入薛府,將無數只大箱子抬上馬車。
然後馬車隊在軍隊嚴密保護下,朝著大明宮而去。
國庫主庫有兩個,分別位於紫宸殿左右兩邊。
武承嗣站在其中一個主庫外面,望著最後一箱銅錢運入庫中,心中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在武承嗣身後,太府卿和少府監雙眼都在發光。
太府卿是名鬚髮皆白的年老官員,他摸著長鬚,笑吟吟道:
“想不到河東侯府竟這麼有錢,他一家的財富就接近總庫十分之一了,周王殿下,這樣一來,您的西討大營就可以繼續維持了。”
他本是有意討好,沒想到卻迎來武承嗣一個白眼。
“你們這回可得把錢管好了,要是再有絲毫差錯,本王唯你們是問!”
說完甩袖離去。
太府卿花白的眉毛皺成一團,道:“楊府監,周王殿下這是怎麼了,好像瞧著不太高興呀。”
楊府監是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高鼻闊眼,表情頗為冷峻。
他抖了抖袖子,低聲道:“李公,你最近沒聽到一個傳聞嗎?”
“什麼傳聞?”老府卿問。
“聽說國庫的錢被人暗中竊盜,主謀之一便是薛家。薛家這些錢搞不好就是從國庫中盜出去的!”
李府卿老眼一瞪,道:“胡說,老夫掌管國庫多年,從未發現任何疏漏,賬目上也明明白白,怎會有人盜取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