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嘆了口氣,眉心緊皺,說:
“這次戰爭開打之前,咱們已成功誤導論欽陵,佔據了絕對優勢。可最後還是損失近兩萬將士,侄兒實在高興不起來。”
武媚沉默了一會,緩緩道:“承嗣,戰場上瞬息萬變,你不能指望所有事情都按著你的意願進行。吐蕃也有能人,這場仗能打成這樣,已經很值得高興了。”
武承嗣愣了一下,心想:“不錯,論欽陵絕非易與之輩,自己也不能指望唐軍所有將領都和薛仁貴、李蕖7斬u揭謊出色。”
戰爭是殘酷的,想不死人就大獲全勝,太過理想化了。
武媚見武承嗣愁容消去了一些,微笑道:
“其實這次戰爭吐蕃人比我們損失大的多,他們人口本就比我們少,這次被殺了八萬壯丁,投降了三萬。十年之內,都無法恢復元氣。”
武承嗣目中冷光一閃,道:“接下來,該輪到我們攻打他們了。”
武媚鳳眉一蹙,道:“薛仁貴說的那種瘴病倒挺麻煩,若不能解決了這個難題,只怕遠征很難成功。”
聽到瘴病,武承嗣立刻笑了:“姑母,這件事您不必擔心,侄兒自有解決的辦法!”
武媚見他胸有成竹,又知他有個醫術高明的妻子,
便放下了心,說:
“你的西討軍需要重新組建,國家也需要修養生息幾年,攻打吐蕃的事,不如放一放吧。”
“侄兒明白,時間在我方,等先解決了倭國,再將吐谷渾的土地收回來,等待時機成熟,再對吐蕃用兵。”
武媚滿意的點點頭:“你能不驕不躁,本宮便沒什麼可擔心的啦。”
臨近午時,城西一家酒樓,樓內所有客人臉上都帶著笑容,興高采烈的議論著唐軍擊敗吐蕃的戰事。
唯有一桌上,一名五十歲左右老者躬著腰坐著,黑著一張臉,悶頭喝酒。
他喝的又急又快,沒一會便將一壺酒喝完了。
“夥計,上酒!”老者大聲道。
老者身旁有兩名同伴,一人是名胖子,另一人是名高壯老者。
那胖子勸道:“韓大哥,你喝酒可以,但喝這樣快,對身子可不好。”
老者怒道:“老夫連兒子都沒有了,還要這身子做什麼!”
這老者正是韓成之父韓義,他旁邊的則是他的兩名好友唐安師和雷豹。
便在這時,旁邊一桌有人說:“郭兄,你說的太對了,咱們唐軍是靠薛家父子才打的勝仗,那個姓郭和姓韓的將軍都不行,尤其是姓韓的將軍,所部一萬精銳全軍覆沒,太丟人了!”
韓義猛的站起,向那一桌走去,咬牙切齒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