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沉道:“不,我們夫妻想要去找一個人。”
魏管家面色一沉,將二人拉到一邊,道:“王兄弟,咱們事先說好了,只在府邸外面逛一圈,你又提出要找什麼人,這我可不能再答應你了。”
王沉怒道:“我們夫妻不是你的犯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為何要你答應?”
魏管家勸道:“我這是為你們好,倘若被周王府的人抓到,你們哪裡還有命在?”
王沉哼道:“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們出來這麼久了,也沒見大街上有周王府的人!”
魏管家心知此人脾氣古怪,偏偏殿下又交代不可得罪此人,想了想,問道:“你們要找什麼人?”
王夫人說:“是一個叫劉子弦的曲樂大家。”
魏管家奇道:“你找他做什麼?”
王夫人恨恨道:“此人辱我蜀地曲樂,我要和他比試一番。”
魏管家沉吟良久,道:“那這樣吧,我幫你去將此人請過來,如何?”
心中打定主意,等王夫人與劉子弦比試完後,便將劉子弦關起來,等大事一了,再做區處。
王夫人點頭答應了。
回府後,魏管家為保謹慎,先命人打聽劉子弦,回報的人說劉子弦確實當眾羞辱蜀地曲樂。
魏管家不放心,又問:“那劉子弦是個何等樣人,好端端的,這不是平白得罪所有蜀地的曲樂大家嗎?”
回報的人笑道:“您有所不知,那劉子弦可稱得上咱們長安曲樂界最狂妄的人了,據說他各種樂器無不精通,但為人太狂,酷愛羞辱他人,故而名聲極差。”
魏管家搖了搖頭,道:“行了,你帶幾名侍衛,悄悄把他請過來吧,不要讓任何人看見。”
“是!”
……
長安城西,一間半畝不到的小院子裡,茴寶百無聊賴的在地上踢著小石頭。
這院子又小又暗,連樹都長得歪歪扭扭,她實在瞧的不順眼。
平常這個時侯,她可以坐在杏嵐院乾乾淨淨的走廊上,喝上一碗自家小姐喝剩下的紅棗蓮子羹,與其他幾名婢女談論著府中趣事,別提有多舒服了。
想了一陣,回到屋子,倒了杯茶喝了。
轉頭一看,只見劉嵐霜穿著男裝,坐在榻邊,正在吹弄一種沒見過的樂器,聲音嗚嗚呀呀,古怪之極。
“小姐,這是什麼呀?”
“叫我公子。”
“是是,公子,這是什麼?”
劉嵐霜道:“這叫篳篥,是龜茲的一種樂器。”
茴寶‘哦’了一聲,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她對樂器本就沒興趣,更何況這種聽都沒聽過的樂器。
隔了好久,茴寶忍不住道:“公子,咱們今晚真的要睡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