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一愣,道:“那倒也是。”她不愛動腦筋,立刻問:“他怎知你說的是假的?”
武承嗣緩緩道:“自然是有人告訴他,若是我沒有猜錯,一直有人將牢外情況告訴他們。他們很清楚朝廷並不打算立刻殺他們,自然知道我在騙他們。”
鳳舞奇道:“那李賢怎會露出那種表情?”
武承嗣神情凝重道:“連李元嘉都不信,他怎麼可能會信?他是怕我懷疑,故意裝作那副模樣的。”
鳳舞一挑眉,道:“剛才那名天牢監令說沒有人來看過他們,那外面的事是誰告訴他們的?”
武承嗣瞥了天牢大門一眼,道:“要麼是那名監令說謊,要麼是天牢其他獄吏被買通了。”
鳳舞眼中兇光一閃:“要不要抓那名監令拷問?”
武承嗣搖頭道:“不,咱們什麼也不做,讓李賢以為我們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破綻,這樣更好。”
鳳舞不吭聲了,好不容易提個建議,又被否決了,說話的積極性大減。
武承嗣也沒有再開口,就站在天牢外,望著天牢方向,眼神不住閃動。
眼下可以判斷,指使李敬業的人應該就是沛王,那麼沛王得到金牌後,最想做的一定是獲得自由。
想到此處,他吩咐道:“鳳舞,你找一個精幹之人,讓他每日在天牢外蹲守。只要有人亮出金牌或者找李賢,立刻向我彙報。”
鳳舞想了一會,道:“天牢在皇城內,普通人好像進不來。”
武承嗣道:“你不是有塊鄉君令牌嗎,將令牌借給他就可以了?”
鳳舞“哦”了一聲,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取出一塊銀製令牌,暗暗慶幸:“還好幾天前沒拿去當了。”
出皇城時,武承嗣微微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將此事告訴武媚。
最好的選擇自然是告訴武媚,然後公告朝野金牌丟失。那麼盜取金牌之人便不敢輕易使用金牌。
但如此一來,盜取金牌的李敬業必死無疑,李芷盈必定傷心。
不僅如此,武承嗣還有一層疑慮,他總覺得這件事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尤其是府中接連出現這麼多怪事。
他被刺的事暫且不提,兩名侍衛被殺、盧雄和紅茗接連遇險,這三件事很可能也是沛王指使。
沛王這樣的人,絕不可能為了洩憤才做下這種事,必定有著更深的用意,而且很可能與金牌被盜之事有關。
想到這,他腦中猛的一閃,突然加快腳步,朝皇城外急行。
出城後,他向一名親衛吩咐道:“立刻請王妃去萬年縣衙。”說完用最快的速度來到萬年縣衙。
此時已至戌時,縣衙內官吏都已下衙。
縣令得知周王到訪,急忙從後衙迎了出來,道:“下官拜見周王殿下。”
語氣中帶著幾分忐忑,心想:“周王殿下莫非是過來詢問府中侍衛被害的案子?”
武承嗣道:“不必多禮,我府中那兩名遇害的侍衛在哪?”
縣令心道:“果然是這樣!”急忙道:“在仵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