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對上程綵衣明亮的眼睛後,他只覺心中一陣羞愧,將頭低了下去。
程綵衣眼眶微紅,輕輕道:“武大哥是過來幫你的,不管他問什麼,你都老實回答,知道嗎?”
程伯獻悶悶道:“知道了。周王殿下,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武承嗣點了點頭,沉聲道:“程兄,雖然當時的情況我聽別人說過,但我還想聽你自己說一遍。”
程伯獻默然不語。
“你快說呀!”程綵衣雙手握著牢門欄杆,滿臉焦急。
程伯獻垂著頭,低聲道:
“我……我當時喝多了酒,想要去東圊,路上忽然就碰到了劉家二小姐。
我……我也不知怎麼了,精神變得有些恍惚,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制,等回過神時,已經做出……那種事來了。”
武承嗣雙眉一皺,道:“你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麼怪異的事?或者不對勁的地方?”
程伯獻想了一會,低聲道:“好像……好像喝完酒後我的身體有些燥熱。”
程綵衣急道:“這事你怎麼不早說?”
“我、我原以為是酒的原因,自己喝醉了。但仔細一想,當時的感覺與平日喝醉的感覺並不相同。”
程綵衣轉頭望向武承嗣,道:“武大哥,我兄長會不會是中毒了?”
武承嗣皺眉道:“據我所知,就算效力最強的房中藥,也不可能讓人完全失去理智,做出這種事來。”
程綵衣臉頰微紅,道:“那會不會是兄長中了邪?”
武承嗣搖了搖頭,凝望著程伯獻,道:“除了身體燥熱,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程伯獻默思良久,又道:“我在見到劉家二小姐,似乎聞到一種特別的香味。”
程綵衣怒道:“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
武承嗣一抬手,示意程綵衣別說話,問道:“你不是說一見到劉家二小姐,就陷入恍惚,為何還記得這件事?”
程伯獻想了想,道:“我好像是在聞到那股香味之後,才變得恍惚。”
武承嗣雙眼一亮,露出深思的表情。
好半晌後,他說道:“我要去一趟劉府,程兄,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我等會還會再來。”
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程綵衣囑咐道:“兄長,我也去劉府瞧瞧,你聽周王殿下的話,再好好回憶一下!”
程伯獻用力點了點頭,道:“小妹,拜託你了。”
他其實也覺得自己當時的行為不正常,但實在無從辯解。
如今武承嗣也對此事生出懷疑,他求生之意頓漲。
不久,程綵衣便跟著武承嗣來到劉府門外。
其實她之前也鼓足勇氣來過一次,想懇請劉府的人原諒程伯獻,向皇帝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