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校尉在二樓窗邊桌子上吃了頓飯,將寫著王大頭小院地址的紙條,放在筷簍中。
然後離開酒樓,在斜對面的茶樓二樓靠窗盯梢。
忽然,他察覺到什麼,轉身一看,發現莊子舟出現在樓梯口,慢慢向他走來。
“你怎麼過來了?”少年奇道。
莊子舟走到窗邊,不自然的笑了笑,說:“事情出現些變化。”
少年左右看了一眼,見無人注意到這邊,這才問道:“什麼變化?”
“周王和太平公主忽然過來了,我只能將人全部殺死,然後撤離那裡。”
少年一愕,道:“他們去那裡做什麼?”
莊子舟摸了摸鼻子,道:“你還記得被耿亮抓住的那名白衣男子嗎?”
“記得呀,他怎麼了?”
莊子舟一臉嚴肅道:“他是周王府的人。”
少年瞪大了眼睛,道:“那你還敢殺他?”
莊子舟淡淡道:“他看到了我的模樣,我別無選擇。”
少年咬牙道:“我聽說周王是個頂厲害的人物,皇子都被他給扳倒了。”
莊子舟沒有說話,目光陰晴不定。
少年用手按住窗簷,哼了一聲,道:“也不知那個穿白衣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周王竟然為了他,跑去那種地方。”
莊子舟悶聲道:“我問過將軍了,那人叫張構,他師叔是揚州刺史徐元舉,聽說武承嗣十分器重徐元舉,自然要照顧他師侄。”
少年道:“那你不是捅大麻煩了?”
莊子舟嘆道:“我過來找你,就是來和你告別的,以後我的位子由你哥哥接替,你聽他的命令就行了。”
“你要離開長安?”少年驚道。
“不,我要離開唐朝,去驃國待十年。”莊子舟語氣雖平淡,眸光中的黯然卻無法掩飾。
一個人又能有幾個十年?
“驃國?”少年愕然。
莊子舟勉強笑了笑,道:“這是將軍的命令,武承嗣勢力太大了,只要留在唐朝,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可你不是把那裡的人都滅口了嗎?”
莊子舟搖了搖頭道:“將軍說周王出身大理寺,最擅長斷案,我當時走的很急,說不定留下什麼線索。你完成這次任務後,可能也要躲幾年。”
少年跺了跺腳,道:“都怪十錦緞那幫混蛋,什麼人不好抓,竟然抓周王的人,不然也不會……”
莊子舟道:“好了,做我們這一行就是這樣,禍福很難預料,這東西你收好,上面有將軍的最新命令。”
少年接過莊子舟遞過來的一塊臥羊玉牌,收入懷中,悶悶道:“我知道了。”
莊子舟又笑了笑,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