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盈偷瞄了他一眼,小聲道:“玉錦這件事確實做的不太妥當,不過那位韋家二小姐的反應更加無情。”
“哦?她怎麼無情?”
李芷盈蹙著眉道:“那位琴樂老師被審問時,韋家二小姐在一旁冷眼旁觀,不僅沒有為他求情,還說是那位琴樂先生強迫她!”
武承嗣嘆了口氣,古代女子的等級觀念是很重的,像韋家二小姐那樣的大家閨秀,根本不可能真的跟著一位普通的琴樂先生。
而且就算她願意,韋家人也不可能願意,她心裡不可能不知道。
真正有勇氣並且有能力衝破封建束縛的女子,並沒有幾人。
“這就是玉錦討厭韋家二小姐的緣故嗎?”武承嗣問。
李芷盈搖了搖頭,道:“玉錦當時太笨了,做下這種事卻沒想著逃跑,繼續留在韋家,結果被韋家二小姐查出她告密的事。”
武承嗣嘆道:“那韋家二小姐只怕不會輕易放過她。”
李芷盈臉色微微變白了一些,咬著嘴唇道:“她不僅讓人打了玉錦一頓,發現玉錦女子身份後,還……還打算讓一名家丁壞了玉錦的清白!”
武承嗣猛吃一驚,道:“後來呢?玉錦沒事吧?”
李芷盈道:“幸好玉錦最後亮出了薛家小姐的身份,韋家二小姐才放了她。”
武承嗣沉默了一會,道:“那韋家二小姐如此品性,薛家大郎還依然喜歡她?”
李芷盈悶聲道:“他不相信玉錦的話。”
武承嗣皺眉道:“他為何不信?玉錦為他親身犯險,他難道還選擇相信別人?”
李芷盈瞥了武承嗣一眼,道:“玉錦不肯將自己當家丁的事說出來,所以前後有些事說不通。”
武承嗣點了點頭,這還算說的過去,道:“那還有後來嗎?”
李芷盈輕輕道:“後來韋家三位小姐相繼嫁人,當年的長安第一才子晏耀升娶了大小姐,入贅韋家。”
“二小姐嫁給了袁公瑜的兒子,薛大哥只好死了心。三小姐則嫁給了魯王次子。”
武承嗣奇道:“既然韋家二小姐都嫁給袁家了,怎麼還和薛大郎有來往?”
李芷盈忽然笑道:“郎君,這事還和你有關呢。”
“和我有關?”
“是呀,你還記不記得,去年你破獲了許敬宗陷害蘇老將軍的案子,結果袁公瑜受到牽連,被貶到外地為官。”
武承嗣點頭道:“這個我自然記得。”
李芷盈道:“袁家那位大少爺從小嬌生慣養,聽說受不了打擊,在路上病逝了,韋家二小姐便回到了長安。”
武承嗣終於明白了,唐朝的寡婦是可以再嫁的,身份越尊貴的女子,越容易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