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笑道:“希望你等以後能齊心協力,為我朝冶煉技術的發展,貢獻一份力量。”
三人都拱手應是,尤以楊務廉的聲音最大。
離開武承嗣的宮殿後,張啟明父子和徐元舉立刻鑽入了馬車,沒有和楊務廉父子說上半句話。
楊務廉絲毫不以為忤,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泰兒,陪為父走幾步吧。”
楊泰再也忍耐不住,問道:“父親,周王殿下答應為您免罪了嗎?”
楊務廉搖頭笑了笑,道:“哪有那麼容易,不過總算不用在大牢中渡過餘生了,這都多虧你了。”
楊泰急問道:“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周王殿下和您都談了些什麼?”
楊務廉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道:“他讓我們改進冶煉方法,想辦法煉製出更長更粗的鐵管!”
楊泰皺眉道:“還要更粗嗎?那不是會更重?這樣的武器只怕搬運都困難,如何作戰?”
“我也想不通,他讓我和張啟明在揚州再建立一個神火坊,專門研究這種鐵管。”
“那徐師叔呢?”
楊務廉嘆了口氣,道:“他這次倒是因禍得福,周王殿下準備舉薦他擔任揚州刺史,到時候他會全力配合我們的神火坊。”
楊泰點頭道:“那位周王殿下對這種武器似乎很有把握,父親,我和你一起去揚州。”
楊務廉道:“你去那裡做什麼?我已經和周王殿下說好了,讓你進入長安的神火坊中,將煉製鐵管的技術傳給那裡的工匠。”
“孩兒明白了。”
楊務廉忽然仰天嘆了口氣,道:“要是早點遇到周王殿下就好了,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
楊泰皺眉道:“父親,現在還說這些話做什麼?”
楊務廉瞥了兒子一眼,搖頭道:“你不明白,為父並非受到他的恩惠才這麼說,也不是因為他的才能、胸懷等因素。”
“那您是?”
楊泰沉默了一會,緩緩道:“他與別人不同,我能夠感受到他對冶煉技術的重視,對匠人的尊重,若是拋開他軍人身份,我甚至覺得他也做過工匠。”
暖閣中,武承嗣側躺在榻上,弓著身,用手臂撐著腦袋,與李芷盈下著圍棋,薛玉錦跪坐在李芷盈旁邊觀棋。
三人剛剛吃了晚膳,吃完晚飯後下幾盤棋,是唐朝貴族比較流行的消遣方式,武承嗣也漸漸適應了這種習慣。
因為夜間能夠做的娛樂活動實在太少了。
薛玉錦並沒有觀棋不語的好習慣,每當輪到李芷盈時,就會在旁邊不住嚷嚷:“芷盈,下這裡,聽我的,準沒錯!”
武承嗣並沒有抗議,因為薛玉錦的水平臭的很,對李芷盈的幫助為零,不對,應該是負數才對。
李芷盈的棋風屬於綿裡藏針型,從不與武承嗣正面爭鋒,只要武承嗣稍微強勢一點,她就會主動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