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錦當即大怒,道:“喂,你這混蛋,之前不會是騙我和芷盈帶你進府,才說要獻什麼東西吧?”
楊泰平靜道:“在下確實要獻東西給周王殿下,可條件是希望殿下能救家父一命!”
“你還敢提條件?”薛玉錦更怒。
陳子昂打圓場道:“玉錦姑娘,你別那麼生氣,不如讓楊兄把話說完,再交由王爺來定奪如何?”
薛玉錦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閉上了嘴。
武承嗣靜靜坐著,望著楊泰一言不發。
李芷盈輕輕道:“楊泰,你父親犯下大罪,就應該受到律法的懲治,這道理你應該明白。”
楊泰咬著牙道:“家父確實有罪,但還請王爺和王妃殿下能夠給家父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李芷盈瞧了武承嗣一眼,見他還是不開口,只好問道:“如何戴罪立功?”
楊泰道:“只要王爺能救下家父,我和父親願意獻上鐵管的製造方法,而且還願意幫助王爺製造更多的鐵管!”
武承嗣猛吃一驚,失聲道:“你說的鐵管是什麼?”
“就是您讓神火坊製造的鐵管,雖然您的神火坊還沒有造出鐵管,但我和父親卻已經造出來了。”楊泰見武承嗣果然很在意那個鐵管,暗暗握緊了拳頭。
武承嗣心中更加詫異,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讓神火坊製造鐵管?”
“您忘了嗎,當初您建立神火坊時,曾找父親要了一些工匠,那些工匠時常都將神火坊的訊息傳出來。”
武承嗣愣了半晌,總算想起來,當初建立神火坊時,確實找將作監要了批工匠,沒想到這些人都成了別人耳目。
不過他當時也確實沒想到,楊務廉會是沛王的人。
楊泰又道:“沛王殿下得知您要造這種鐵管後,覺得這東西很可能是一種火藥武器,便讓父親跟著鑄造。”
“所以說神火坊還沒有造出來,你們倒先造出來了?”武承嗣瞪眼道。
楊泰站直身軀,昂首道:“殿下,草民知道張師叔和徐師叔都投入您麾下,但論起冶煉技術,他們兩人都遠遠比不上家父,您神火坊的工匠就更別提了。”
李芷盈道:“楊公子,光靠你自己的話可無法取信於人哦。”
楊泰立即道:“王爺,王妃殿下,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將徐師叔、張師叔喊過來,向他們當面詢問。”
幽靜的庭院中,陳子昂仰著頭,負手望著明月。
好半晌後,他收回目光,向身旁的楊泰看去,楊泰筆直的站在庭院最中間,目光緊緊盯著前面的書房。
楊務廉就在書房裡。
武承嗣聽了楊泰的話後,不僅派人去請了張啟明和徐元舉,還讓人持他的令牌將楊務廉帶了過來。
楊務廉最先到,一來便被武承嗣單獨請入書房中。
這場對話將是楊務廉最後的機會,楊泰自然緊張萬分。
陳子昂雖然被稱為洛陽狂生,但那指的是他與人辯論學問時的一面,在平日與人相處時,他不僅不狂,而且十分善解人意。
他很明白楊泰現在不想說話,所以他便安靜的陪著對方,一句話也不多說。
誰知,楊泰竟忽然向他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