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距離還很遠時,徐文清便聽到動靜,轉向武承嗣的方向,站起了身。
當她根據腳步聲,判斷對方已經走到面前時,開口道:“殿下,您來了。”
武承嗣道:“你這耳朵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不用問就知道來的是我。”
徐文清笑道:“您的腳步聲與別人不同,我自然能聽得出來。”
“哪裡不同了?”
“您的腳步聲很穩健,讓人聽著很安心。”
武承嗣見她說話時,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雖然她什麼也沒問,武承嗣卻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麼。
“文清姑娘,我有一個辦法也許能救出徐長史,不過需要你配合一下,你可願意。”武承嗣說出來意。
徐文清雙手立刻握緊,急道:“我願意,只要能救出爹爹,讓我做什麼都行。”
武承嗣沉聲道:“那好,你趕緊去收拾一下東西吧,我們今天就搬去刺史府居住。”
徐文清沒有多問半句,在蘆葦的攙扶下,向閣樓走了過去。
……
揚州刺史府與水軍都督府分別位於城西和城南,與都督府相比,刺史府年久失修,顯得有些破舊。
武承嗣從水軍都督府搬到刺史府的訊息,很快傳遍全城,城內大小勢力都十分困惑。
書房中,越王將“臥薪嚐膽”四個字中的最後一個“膽”字寫完後,緩緩說道:“你是說徐元舉的女兒也跟著住進去了?”
李溫答道:“是的,除了諸葛三元外,武承嗣身邊的重要手下都留在水軍都督府,父王,您不覺得奇怪嗎?”
越王輕描淡寫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李溫冷笑道:“孩兒覺得,武承嗣一定是想打徐文清的主意,水軍都督府人太多,他怕人說閒話,這才搬到了刺史府。”
越王搖頭道:“他可不是色令智昏的人,莫要妄加猜測。”
李溫點了點頭,眉宇間忽然露出一絲憂色,道:“父王,咱們如今將茶樓、酒樓都關閉歇業了,訊息來源全靠火鳳社和侍衛,孩兒實在有些擔心。”
越王嘆道:“若是不關閉,用不了幾天,這些訊息點就會被武承嗣連根拔起,將來再重建又得廢多少功夫?”
“可武承嗣的人在城中散佈訊息,說這些茶樓、酒樓都是咱們王府的產業,現在咱們將這些茶樓酒館同時關閉,豈不是證實了他的說法?”
“暫時不必管那些平民的想法,眼下咱們要以儲存力量為主。”越王擺了擺手。
“對了,我讓你派人混入刺史府後院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提起這事,李溫面有得色,道:“雖然武承嗣手下的人檢查很嚴格,但他卻不知道揚州的牙行也控制在咱們手中……”
“別廢話,直接說結果。”
李溫抿了抿嘴,道:“咱們的人混進去兩個,都是鄭師爺親手訓練過十年以上的優秀暗探,一人擔任燒水工,另一人是門丁。”
越王將毛筆放在桌上,喝了口茶,道:“讓那兩個人什麼也別幹,只留著耳朵和眼睛,多聽多看,等候命令。”
李溫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