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會如此,周裳同樣如此。
忽然間,他注意到紙上隱隱有些地方不同,用手一抹,有點軟。
是水,紙上沾了水,所以才變軟了,而且不止一處是這樣。
紙上怎會有這許多水?
啊,是了,是淚水,周裳在寫這幾個字時,一定在流淚?武承嗣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副畫面。
“今天周姑娘有沒有見什麼人?或者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武承嗣忽然問。
玉綿急忙道:“有,有,今天有個人給她送了封信,是我帶她去偏門見的那個人。”
武承嗣目光一亮,問道:“那人和她說了什麼?”
玉綿跑到武承嗣面前,伸出一隻手,模仿些送信人的動作,粗著嗓音道:“你的信。”
緊接著她又模仿著周裳的表情,淡淡道:“多謝。”做出接過信的動作。
一套動作做完,玉綿睜著大眼睛道:“當時的情景就是這樣的。”一副尋求誇獎的模樣。
武承嗣哪有心思誇獎她,又問:“她看信時是什麼表情,有沒有說什麼話?”
“沒有呀,她就是站在原地看了許久,一動不動,我叫她幾次她都不理,我就自己走開了。”玉綿歪著腦袋說。
武承嗣抓住她雙肩,笑吟吟道:“你離開之前,一定偷瞧了一眼吧。”
玉綿感覺自家殿下的表情有點恐怖,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忙不迭道:“看了,看了,信上就寫了四個字。”
“哪四個字?”
“恩斷義絕。”
武承嗣鬆開手,一手抱在胸前,一手託在下巴上,陷入思索。
李芷盈凝望著周裳,輕輕道:“她一定是因為這四個字傷透了心,所以不想活了。”
武承嗣嘆道:“這女子外面堅強,想不到內心如此脆弱。”
李芷盈幽幽一嘆,輕輕道:
“很多時候,堅強只是因為心中有一根柱子支撐著,當那根柱子斷裂時,心房就會坍塌。”
武承嗣點了點頭,道:“芷盈,要一直派個人在她旁邊守著她,以防她甦醒後又幹出傻事。”
“殿下,讓奴婢守著她吧。”青荷毛遂自薦。
武承嗣頷首道:“好,那你這段時間就辛苦些,視線千萬不要離開她。”
說著目光又轉向玉綿:“你和青荷換班,輪番看護周姑娘。”
玉綿連忙道:“小婢一定將她盯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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