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最欣賞裴行儉的一點便是他善於反省自己,拍了拍他肩膀,溫言道:“只可惜老夫剛回來,你就要走了,走,咱們倆去喝兩杯,老夫和你講一下高麗的地形和兵力分佈!”
裴行儉微笑道:“是。”
……
次日清晨,盧照鄰出門時,只見天色陰沉沉,空中低懸著令人抑鬱的卷卷灰雲。六月時節,要麼不下雨,要麼就是一場傾盆暴雨。
盧照鄰從房中取了把油紙傘,剛出門走了兩步,一陣冷風吹來,他又調頭回家,身上多了件外袍。
走了一陣,只見街道上的小販比平日少了許多,好不容易找了個胡餅攤位,買了兩個餅,付錢時想了想,又多要了兩個。
沿著小街匯入丹鳳街,走不多時,來到丹鳳門前,只見上衙的官員絡繹不絕。
盧照鄰將手中胡餅吃完,提著剩下的兩個穿過大門。
來到翰林院時,烏雲散去,天氣恢復晴朗。
盧照鄰進入大堂,四顧看了一眼,又只看到王勃一人在忙碌,上前問道:“他們都沒到嗎?”
王勃抬頭道:“孟兄還沒來,周兄來的比我早,不過我來了後,他便去了中書省。”
“他去中書省做什麼?”盧照鄰奇道。
“應該是去拜見幾位宰相吧。”
盧照鄰點了點頭,心想周興一向目標明確,以前還未授官時,便和吏部外院的一些官員打的火熱。
如今成為翰林編撰,目光便放在了中書省,入閣執相的意圖彰顯無疑。
這時,又聽王勃說道:“對了,薛編撰被調走了。”
“這是為何?”
王勃沉吟道:“聽說皇城新設立了一個翰林別院,以前的翰林編撰都被調到那裡去了,我琢磨著,皇后殿下讓武公爺擔任掌院,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目的。”
盧照鄰也有此猜想,正思索著那目的是什麼,手上忽的一空,提著的胡餅被人搶去了。
轉頭一看,孟懷良笑吟吟的站在身後,也不知何時進來的。
“盧兄真乃小弟知己,知道我沒吃早飯,特意為我帶來了。”
盧照鄰正要說話,忽然聞到他身上傳來脂粉味,吃驚道:“你昨晚不會夜宿青樓了吧?”
孟懷良被食物擠的凸起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紅,支吾道:“這胡餅真不錯,哪裡買的?”
“別轉移話題,你也真是的,今天又不是休沐日,晚上怎能去哪種地方?要是被掌院知道了怎麼辦?”
孟懷良臉上多了一絲驚慌:“味道很重嗎?”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