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只有重大案件才會升堂,小些的案件都是在二堂查問理清。
“我等有大案在身,還請轉告張府尹,讓他立刻過來一趟!”諸葛南不耐煩道。
趙廣漢心中暗怒,諸葛南品級還沒他高,說話卻如此沒大沒小,讓他很不爽。
不過顧忌吳成思在此,只得忍耐脾氣,拱手道:“兩位請稍待,在下這便去轉告。”
沒過多久,京兆府尹張敞和判官趙廣漢一同來到偏廳。張敞是名四十多歲官員,額頭開闊,鼻樑挺直,神情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覺。
瞧見吳成思後,他上前兩步,拱手道:“不知周國公駕臨,下官有失遠迎。”
吳成思站起身,還了一禮,說道:“張府尹不必多禮,我這次過來,是有一事想詢問張府尹,還望見告。”
張敞做了個請坐的手勢,等吳成思在上首坐下後,才在旁邊坐下,趙廣漢則在下首陪坐。
只有諸葛南抱著手臂站著,神情很不耐煩。
“公爺請問吧。”張敞言語雖客氣,神情卻是一絲不苟。
“你們京兆府一個月前,是不是接到過一個訴狀,狀告物件便是周國公?”不等吳成思開口,諸葛南便搶著發問。
張敞與趙廣漢對視一眼,點頭說:“確有此事!”
“那你們為何不接訴狀,還將狀告人打了一頓,扔出府衙!”諸葛南大聲質問。
“不,我們京兆尹接了鄭家二女的訴狀,然而經過審判,此案乃系鄭家二女誣告周國公。按照律法,誣告當朝國公是重罪,明府見鄭家二女是個孤苦女子,才只將她杖責二十,轟出府衙!”趙廣漢朗聲道。
這番話不僅諸葛南愣住了,就連吳成思也吃了一驚。
他只知武承嗣並沒有指使人去京兆府,還以為是京兆尹為了巴結武承嗣,這才顛倒黑白!
諸葛南反駁道:“不可能,鄭家三女說她們有證人,可以證明是周國公殺死鄭家長女,怎麼可能是誣告!”
趙廣漢昂然道:“就是那名人證,當堂指證鄭家二女,說她用錢財賄賂於他,讓他指證周國公!”
諸葛南狠狠瞪向吳成思,他絕不信鄭家人會用錢買通別人做偽證,一定是武承嗣威脅那名人證,對方才在公堂反水。
不止是他,就連吳成思也不信鄭家人會用錢財賄賂他人,他望著張敞,沉聲道:“張府尹不覺奇怪嗎?鄭家與我無冤無仇,為何要買通別人,指證我?”
“下官之前也有過推測,認為鄭家人是因他們家大女被國公府所害,這才出此下策。其實下官也正想問問國公,不知鄭家大女的失蹤,是否真與國公府有關?”張敞灼灼的目光向武承嗣射了過來。
“不是!”吳成思沒好氣道。
張敞收回目光,淡淡道:“不知國公還有什麼話要問詢的?”
吳成思想了想:“最後一個問題,那名證人是誰?”
張敞詫異的看了吳成思一眼,道:“此人正是您府上家丁,王六,您不知道嗎?”